士的继任,所有治疗师一致表示认可和支持,不止一位治疗师说‘除了她不知道还有谁更有这个资格’……”
斯内普的眉毛舒展了一些。看来她和同事们都相处得很好,想来也是,应该没有人会不喜爱她。
“……弗洛加特女士称将继承前任院长的理念,坚定维护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的稳定和中立……被问及之前是以什么立场和身份为西弗勒斯·斯内普辩护时,弗洛加特女士回答:‘当然是朋友——抱歉,治疗师应该是被允许拥有朋友的吧?’……”
原来她也不是不会讲官样的场面话。斯内普无意识地露出笑意。不过这段话里,估计只有那个问号真实反映了她内心。
这一页报纸斯内普花费了比研究一页古籍更久的时间才看完,因为阅读的过程中他总是无法做到专心,每次余光里瞥到照片上的人变化了一下姿势和表情,他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往那儿飘,仿佛那个人对着镜头展露的笑容是在特意和他打招呼一样。
他心里当然知道不是。
——她对他笑的时候,要比报纸上的端庄弧度更有情感一些。
“西弗勒斯。”身后传来了一声哈欠,“你的茶凉透了。”
折起报纸放到一边,斯内普头也不回地说:“管好你的帽子,阿不思,少管活人闲事。”
画像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是邓布利多在捡帽子。
过了会,他的声音又响起来:“我只是从你身上再次印证了那个道理,爱比死更难——你的勇气连格兰芬多宝剑都能拔出来,却不敢对心爱的女士说出心里的话。”他发出刻意的叹气声。
斯内普沉默地吃着早餐。
——不知道她是不是又在吃袋装的司康和罐装的咖啡。他走神地想。
吃完,用餐巾揩了下嘴角,斯内普把那堆O.W.L.和N.E.W.T.的试卷挪过来准备继续批改。
翻开第一张卷子之前,斯内普回头对画框里的邓布利多说:“从前我不明白,阿不思,你的那些理论,空泛而模糊,让人困惑。但我现在知道了,爱和勇气都不应该是需要去自证的东西。如果我有,它们便存在。”
办公室里其他的校长兴味索然地打着呼噜,斯内普停了停,继续说:“只等待某个时机,某个需要——它们会自然出现。”
斯内普转回去翻开卷子,过了一会,他听到邓布利多轻声说:“可能你是对的,西弗勒斯。这确实不是现在的我能领会的事情了。”
羽毛笔的笔尖在羊皮纸上划出一个尖锐的P。
窗外忽然响起翅膀拍动的声音,斯内普偏头,看到一只陌生的猫头鹰停在窗台上。他轻挥魔杖,绑在它爪子上的传信筒便轻盈地飞到了他的面前。他认出了传信筒上的国际巫师联合会的徽章,但还是又用了几个侦测魔法,确认它的真伪和安全性。
“这封信终于到了。”邓布利多说。
斯内普也在这么想。
他倒出传信筒里的羊皮信纸,缓缓铺平。
“尊敬的霍格沃茨校长西弗勒斯·斯内普:今特此邀请您参加于1998年7月1日至1998年7月3日在不丹举办的国际巫师联合会席位选举会议,请于……”
窗外的猫头鹰扑腾着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