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加深彼此的了解,尝试着成为不错的朋友。”
说到这里,卡罗尔笑了笑,“虽然我的朋友不多,但我觉得自己是个不错的朋友人选,你觉得呢?”
斯内普表情从羞愤到僵硬又到缓和,并在局促和羞窘间摇摆了一会,最后严肃地沉思了半天。
他说:“我记得你问过我们是不是朋友的问题,并且我给了肯定的回答。”
卡罗尔:“……那时的态度不够慎重。”
斯内普:“但是经过慎重的思考,我觉得你的行为模式和思考方式都是我难以理解和认同的粗暴古怪,我很难想象我们能以朋友的身份和谐相处。”
卡罗尔不急不怒地点头,“所以你要拒绝?”
斯内普把脸往旁边偏了偏,一本正经地说:“虽然很难想象,但我同样对那份可能存在的友谊抱有期待。”
卡罗尔心想等斯内普醒过来后他们要是真能成为朋友,肯定要先经过一番不太容易的磨合,起码对于彼此的说话方式就得好好适应一下。
另一边,铺天盖地的黑影终于停止了炫耀式地扩张,它飘荡在宝座上,带着餍足的笑意开口道:“恭喜你们赢得了比赛,让我看看……哦,竟然有十一个人。虽然邓布利多规定只需要十个,但——现在是我说了算了。我知道,我看得一清二楚,其实你们中的大部分人对胜利的贡献微乎其微,和废物无异,但是我仍然赐予你们每个人一份至高无上的荣耀——加入黑暗公爵的护卫队!嘘,安静,安静。先别急着狂欢,比起感激,你们更要恐惧我的慷慨。毕竟我给出来不太容易,收回去却很轻松。”
话音停了停,似乎很满意底下的人又变得战战兢兢,伏地魔黏腻地低语:“记住,哪怕是垃圾,也要给我发挥出垃圾的作用,否则,就连选择自己死法的慷慨你们都将失去。”
“是,大人。”选手们卑微地说。
卡罗尔注意到斯内普的脸色迅速地蒙上了一层灰白。
当然,靠卑躬屈膝的谄媚换来的荣耀并不是他希望得到的。
“好了。”伏地魔懒洋洋地说,“演出结束,你们可以离开了。”
盘踞在头顶如同乌云的黑雾急速旋转起来,在穹顶上形成一道恐怖的黑色漩涡,从漩涡深处隐约传出来诡异的桀桀怪笑、密谋着什么般的窃窃私语和可怕的嘶吼,一根根由黑雾组成的飘带自漩涡中垂了下来,在每个选手面前引诱般地摆荡,看起来既像是怪物蠕动的触手,又像是女妖肮脏的发辫,带着叫人恶心不快的腐败阴湿。
“快点抓住它们吧!这是唯一能带领你们前往荣光璀璨之地的登云梯。”伏地魔不耐烦地催促。
选手们纷纷伸出手抓住了飘带,黑雾一接触到他们的掌心,就像是嗅到鲜血的魔鬼藤,迫不及待地缠绕在了他们的手掌上,并分裂出细密的脉络,从手腕向上飞速蔓延,如绳索一般紧紧地捆绑住了整条手臂,并且还在贪婪地往身体其他部位散布。
从远处看起来,这些人仿佛是一座座正在龟裂的石雕,黑色的裂纹布满了他们的全身。
斯内普骇然地僵立,等看到周围的选手一个接一个先后被黑色飘带拉进漩涡,消失不见,他又不自觉因为紧迫而有些慌张。迟疑地看了眼卡罗尔,他犹豫不决地慢慢抬起了手。
卡罗尔忽然开口:“西弗勒斯。”
斯内普望向她,她平静地说:“还记得我说过的吗?我不喜欢遵从别人制定的规则。”
斯内普立即明白她又将做出惊人之举。
“你想干什么?”他想要制止,可脱口而出的话不知怎么地却带了期待的语气。
卡罗尔歪了下头,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掠过了一抹孩子气的叛逆和狡黠。
她伸出手,露出微笑:“其实我也不确定我的想法是不是正确,但比起被别人拽着往上,我宁愿跌跌撞撞地寻找新的出路。所以,你愿意跟我走吗,西弗勒斯?”
目光落在向自己伸过来的手上,斯内普莫名有种恍惚的熟悉感。有一道仿佛是他又仿佛不是的声音在他身体里鼓噪地怂恿——抓住,快抓住!
即将触碰黑雾的手突兀地调转了方向,握住了那只洁白的手。
斯内普干脆地说:“走!”
唇边的笑意扩大,卡罗尔回握住他,十指紧扣。
她说:“跟着我,跑!”
卡罗尔倏地转身,迈开脚步飞跑起来。
斯内普也随着她一起跑。
奇怪。
斯内普抿紧了唇。
太奇怪了。
明明前路不定,明明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出路,他抛弃了理智,莫名其妙地就开始了可能会让他滑入深渊的冒险。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心脏却在激动得怦怦狂跳,为什么他会感到刺激和喜悦呢?
第七层的场地不大,卡罗尔和斯内普本来就站在棋盘的最后方,几乎只用了几次呼吸的时间,两人就动作迅急地跑到了赛场的边缘——那里和看台没有间隙,只有一圈不知道了为了挡住谁的护栏。
“准备!”
卡罗尔另一只手挥了下魔杖,斯内普感到身体一轻。他一脚蹬在护栏上,像跟羽毛一样轻飘飘地翻越过了护栏,落在了看台上。
看台里的观众被闯入者吓到了,像是一锅滚油滴进了两滴冷水,戴着面具的观众跟油花似地尖叫着向四周迸溅。
高高在上的黑暗公爵后知后觉,发出了震怒的咆哮:“你们在干什么!”
卡罗尔当没听到,拉着斯内普在纷乱的人群座椅间跟羚羊似地跳跃奔跑,目光四处扫射。
“你在找什么?”斯内普大喊。
卡罗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