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侯府里,小楼之上。
神侯府小楼贮藏着无数奇珍异物、名画古玩已是众所周知的事,但不为大众所知的是,小楼也是封藏着无数秘密的地方,这也是为何此楼会交由无情镇守的原因。
当然,这里也藏着一个有关无情的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
咔嗒咔嗒咔嗒……齿轮与链条摩擦转动的细微声响背后,一道设于多宝架墙面的暗门缓缓打开,无情一袭青衫白衣从里走出,行走间步履稳健自若。
没错,尽管无情幼时因双腿膝盖以下受重创而致无法再站立行走,必须以轮椅代步,但事实上早在几年以前无情就可以同正常人一样站立行走了,只是需在膝以下置上特制的支撑物件,并结合他自身所习的筋脉心法。
不过这些年无情在外露面时却几乎还是不离轮椅,因此关于他已能自由走动这件事除在他身边伺候的四童子,也就仅有清安他们几人知道。
“公子。”在门外等候的四童子之一银剑见自家公子出来,立即上前交予一封书信。
无情拆开信封取出信纸,展信一看这洋洋洒洒大篇幅不禁皱眉,不过最后倒也耐下心来一字不落的看了个完全,嘴角不禁染上一丝笑意“师妹还真是在哪都能过得如鱼得水。”
“清安姐在沙漠里不都能把那带刺玩意腌成咸菜吃吗?”银剑半点不掩自己对清安的崇拜,不过要说他最崇拜人还得是自家公子“公子,你到底为何要将清安姐托给那不相熟的宸王照看啊?”
“自是觉得更安全。”当然这只是其一。
话说早先将军府想对清安不利之时,无情便发现有那么一批人在暗中保护自己的师妹,冷血和这些人交过手,武功上乘、训练有素不似江湖之流却像是出自皇宫大内某个特别的组织。
这无疑是引起了无情极大的好奇,说他们与大内有所交集不假,毕竟他们的师父是御林军总教头、御前大内高手,但仅仅这样的关联绝不足以引出如此。
于是,无情决意追查到底,终是通过重重抽丝剥茧将这背后之人给找了出来,对于宸王的身份无情并不觉意外,他只是好奇这样一个不愿显山露水的王爷缘何如此费心关照自己的师妹。
为解开疑惑,无情曾借宫宴之机探问清安,结果却令他意外,似乎在自己的师妹看来宸王不过只个和她仅有几面之缘的过路人,在知晓其身份后更添一丝戒备之心,但他看得出宸王却不是如此。
都说一个男人若是将一个女人全然入了自己的眼,若他们之间并非有着患难与共的胜似至亲的感情,那必是动了心。
动心吗?无情倒觉未必如此,至少如今绝非如此……
“公子,事已办妥。”金剑复命归来。
“看来神侯府里是时候又要热闹起来了……”
一趟外出放风,可谓是让清安心情颇好颇舒畅,尤其是在听了某王爷被人追着报恩的苦逼事迹后。
咳咳,实在不是她不厚道,只是……你们懂的!
“听说了吗,礼部尚书赵大人家可是出大事了。”
“可不是嘛,我大舅姥爷表弟的三叔公就在尚书府当差。”
“依我看这尚书大人的官位是要不保了呀……”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两位妇人的谈话无意中传入了清安耳中,清安下意识便是想寻人,奈何这街上来来往往行人诸多又杂喧闹之声,只是眨眼的功夫,别说是要找出只听到过声音的两个陌生人,就是要找熟人都难,清安也便只好作罢。
不过就在清安收敛起自己的好奇之心时,她的目光却又是被另一处吸引了去,那是结伴走在一起的几个青年男子,身材均是高高瘦瘦,虽都未随身携带兵刃,但清安看得出几人都是习武出身,功夫也都该是不差。
“怎么了?”宸王亦是朝着清安目光停顿的方向望去,如墨的眸中顿时闪过一丝警惕——外邦人?
“他们好像有些怪……”清安说着无意识地拉了拉身旁宸王的胳膊“你看,他们明明都是青年可中间有几人穿的却是中年男子款式的衣裳,但看尺寸这些衣裳又都很合体。”
“哦?”宸王扬眉,目光落在某只拉扯着自己胳膊的小手上凝滞了片刻,唇角一勾“许是有什么原因吧,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虽是仍有疑惑但见那几人也已淹没在了人群中,又听宸王如此说,清安也不再细究“嗯,走吧。”
两人朝着返回的方向继续走,间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别的事,一路相安无事。
行至路口,远远的,清安便望见了一只蹲坐在大门口的萌蠢无比的生物,来不及去想这家伙怎会出现在这里,见爱犬撒欢的向自己这边跑来,清安张开双臂正欲迎接,谁知……旧事重演,这没良心的家伙竟是又一次笔直直不带拐弯的投向了别人的怀抱。
这一刻,清安看向宸王的目光中充满了深意……
咳——宸王握拳唇间轻咳一声,纤长睫毛淡淡垂下,恰好的掩过了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慌乱,语气中略带一丝质问道“这怎么回事?”
爷,该问您这怎么回事吧?她家勺子虽是条没啥节操可言的狗,但是绝对是条警惕性极高的狗,绝不会光看脸便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这般热情,这其中必有猫腻啊!
不过饶是已经起了怀疑的心,清安却还是壮不起开口直言怀疑的胆,说到底对眼前这个男人,她还是有所顾忌的。
在他面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说了也无妨,什么便是不说单单就是一个细微表情动作也足以激起风浪,清安心里都清楚明白得很。
“我想……可能是王爷你长得太好看了吧。”胡乱诌了个理由,清安不敢去看宸王脸上此刻是何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