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清安当场手一抖,无端多剪去了一条新枝。
看着被无辜咔嚓的新枝,清安倒吸一口凉气,抱歉地看向已在自己面前站定的宸王,讪讪道“王爷,你回来啦。”
“夜里凉,早些休息吧。”宸王倒是没多看一眼那无故受难的盆栽,只是无关痛痒的嘱咐了一句,说罢,迈腿势要离开。
“王爷!折子的事……谢谢。”
听到道谢,宸王似是想起了什么,道“你就是为了道这声谢才等到这么晚?”
当然!难不成还真是惦记他出去鬼混了吗,她才没那份闲心,不过是因为欠了人情感觉不道声谢总是放不下心睡,现在好了,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感觉不这样的话晚上怕是都睡不好吧……”
咳!王爷您别总这么真相好吗?
“是啊,我不喜欢欠人人情。”
“确实,本王也极不喜欢这样。”宸王一副感同身受的口吻,说着朝着清安跟前迈了半步,向着她俯下身来“那你说说看,若是欠了一个人天大的人情,到底该如何还才好?”
这该不是在暗示要她还他人情吧?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俊脸,清安只觉气氛诡异得紧,不过倒也不慌,反是笑道“以王爷这般,若是想要还谁天大的人情,自是以身相许最好。”
哼,别想诓姐,姐不上当!
反正你也没问是谁还谁人情,就这么回答,奈我何?
“以身相许?你当真觉得这样好?”
看着眼前似是真将这话听进了心里,脸上的表情愣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认真的宸王,清安犹豫了,其实她也就是随便说说,以身相许这种事也该讲个你情我愿不是吗?
等等,莫非他是想对哪家姑娘以身相许不成?
若真是如此,清安觉得自己十分有必要搭把手,毕竟就这爷这风格,纵使条件好到天上去了,也得把人家姑娘给吓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遇上精分患者了呢,也就她这强悍的小心脏还能淡定应付一二。
没错,如果真是这样,她一定要搭把手,这样也算是还了人情吧?如此想着,清安正欲再给上几句建议,却是嘴唇未动,就见视线里凭空闪过一道黑影,说时迟那时快,清安一把拿起桌上的剪子……
“参见王爷,卑职有事禀告。”
靠,还以为是刺客呢!手里攥着剪子差点飞掷出去的清安不动声色的将剪子放回了原位,十分识相的准备开溜。
“不必走。”
清安一怔:不让她走,难不成是让她在这里听?
虽说自看过下午大师兄传来那张字条后,清安是已对眼前此人慢慢放下了戒备之心,既是大师兄认可和信任的人,她若再像之前那般带着提防的心思未免太过,不过这却并不代表她能毫无顾忌的越过他们之间的身份线。
“这样怕是不好吧……”
她是有好奇心却也知道什么该好奇什么不该好奇,饶是对方允许,可就他们这样的关系,这样分享消息的行为也是不妥,毕竟他们终究不会成为什么亲密的伙伴,知道的共同消息多了并不是什么好事。
“本王倒是觉得没什么不好。”
又来了……非要跟她抬杠吗?
好好好,她客随主便还不行吗!
“哦。”清安闷闷的应了个声,脸上的表情有些别扭,活像一个家里意见不被重视的小媳妇。
听就听,她还怕了不成?
“六扇门北方总捕无情遇伏,伤势严重。”
这一夜,清安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不过却不是因为无情遇伏受伤的消息,下午无情传来的字条里已对此事略有提及,虽未说清道明但师兄妹这么些年清安多少清楚他的一些想法,有些事他不让你知悉必定是觉得事情并非那么重要。
清安不是那种事事都爱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女人,既不让她多操这份心她倒正好落得清闲,而之所以为何难眠,到底还是为着眼下自己缠上的这一身麻烦,她不能事事都靠着别人来为自己处理……
所以这些天清安一直在回忆一些事,一些有关苟捕头的事,说实话,她并不相信苟捕头是那种为了自己的权利私欲而不惜毁掉六扇门的人,尽管她对他的印象一直不太好。
不过她也清楚苟捕头这人虽为人气量不大又有些尖酸刻薄,倒却是个懂得以大局、为重尽职尽责的捕快,也是个直性子、好恶都显在脸上的人。尽管平日里没少对他们师兄妹几个冷嘲热讽、落井下石,但在她腹背受敌之时他却是明知自己能力不足也仍拔刀相助,仅仅因为她是六扇门的一份子。
这样的人真的会背弃六扇门吗?
清安再次回忆起事发当晚的情形,从偷听到负伤,从逃离到正面厮杀……忽然,清安猛地从床上坐起,就在刚才就在脑海里不断闪现回忆的片段里,她有了一个重大的发现——那晚重伤自己的人右手背上没有伤疤。
苟捕头的右手背上是该有疤痕的,几年前年他奉令缉拿连环命盗窃案犯时,右手背中暗器险些再不能拿刀,至此以后右手背上便留下很深的疤痕,多年都未曾褪浅消去,可是那晚那人右手背上却是光洁无比……
那人绝不是苟捕头,而苟捕头很可能已经遇害了。
想到这些,清安立即下床,取过架上的衣衫穿好,随手拎起还在地上酣睡的勺子,径直就朝门口去,然而一开门却被门口立着的人吓了个好歹——王爷,不带晚上不睡觉这么吓人的!
“你倒还真是关心你那大师兄……”
第二天清早,清安还正睡得迷糊却被勺子给挠醒了……别,别这样好吗,给条活路,她天亮才爬上床的啊!
话说昨夜清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