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侯府上一次这么热闹还是……上一次。
看着眼前姐妹情深、母女同仇敌忾的场面,清安一脸沉思,在场同样一副沉思状的还有恭侯府两位姑爷——不懂就问,不是叫他们带人来干架的吗,这给他们整不会了呀。
而就在两位姑爷相看都懵逼之时,林世子踏风而来,二人正欲招呼,却只觉面前一阵风过,竟是小舅子完全无视了他们,直奔自家姐姐妹妹和娘亲而去。
“什么人!”
“伤哪了!”
“要不要紧!”
林世子上来就是不喘气的三连问,可把在母亲嫡姐面前装小可怜的林八小姐给整懵了,顶着那张楚楚可怜的美人脸蛋,茫然不知所措极了。
林世子这一瞧,心底大呼不妙:霸王花都能给吓这样了,这事太严重了!
不得不说,林世子是真白长了一张春风知我意的善解人意脸,这钢铁直男的……唉,不提也罢。
“我有些怀疑。”
“我也是。”
一直被这一家子冷落的两位姑爷也没闲着,嘀嘀咕咕聊上了。
“有些来头。”
“话本子诚不欺人啊。”
前有靠着精读后宅话本子追妻成功,今有借着话本子余热解开妻家谜团。
眼下两位侯府姑爷靠着眼神交流与小声嘀咕,即时创作了一部后宅文学——勋贵嫡女,倾城绝色,奈何命格凶险,幸得大师点拨,隐养深闺十余载方能一生保平安。
“姐夫真不愧是探花郎,心思缜密。”
“妹夫你也不逞多让呀。”
毫无疑问,侯府世子的到来给这热闹添了一把柴火,两位姑爷的脑补则是就差没把这神侯府给点着了助兴,真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再来碗红梅醪糟。”看戏的清安把手里的空碗一递。
“还吃,还要不要用午饭了。”
“师母,我这不是无聊吗,也不让我走。”
“这时辰你还想溜哪儿去?”
说得也是!清安赶紧给丫鬟使眼色,正捧着空碗为难的丫鬟赶紧把碗给收走了。
好在这无聊的局面并未继续维持太久,恭侯一脸肃容的出场,除了向清安的郑重道谢,一并还将一大家子人都带走了,至于回家后关起门来这家人会说些什么,这就不是神侯府该管的闲事了,也不是清安好奇的。
不过,就在恭侯府一家人走后没多久,京城流传起了一则清安一人痛揍十八个杀手的威武事迹,妥妥的年末热搜头条。
这使得刚预备歇业过年的城中各大小报从业者们不得不又提笔上岗,力图为京城百姓的茶余饭后谈资添砖加瓦,至于恭侯府某位小姐,在这场传闻里妥妥一个毫无存在感的路人。
“终究是我一人扛下了所有。”
下午,清安坐在六扇门跟自家师兄们说起此事,忍不住感慨人设的重要性,要不是她过于凶悍……哦不,是威武的人设深入人心,全然断绝了旁人往别处猜想的苗头,不然纵是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也能杜撰出无数个将女子逼上绝路的流言。
“大师兄也是真凑巧。”
“最近我在那一片遇着大师兄好几回了。”
“师妹你说大师兄他今天特别打扮了?”
“虽然大师兄怎么瞧都是谪仙一般的美男子,但我肯定他今天一定是好生打扮才出门的。”别问她为什么这么肯定,她这么久的对象可不是白处的。
“你俩关注的地方总是奇奇怪怪。”
“啊,我知道了!”追命突然一声大吼,拍桌道“大师兄一定是去见相好的姑娘了!”
铁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震得耳朵疼,露出一脸嫌弃“虽然你嗓门大但你没有证据。”
“这要什么证据,要真没有,我们还能污蔑了他不成?大师兄这是憋大招啊,这是要悄悄处对象,然后惊艳我们所有人啊!”
“三师兄你嗓门可以小一点。”
“不行,咱们不能坐以待毙。”
“‘坐以待毙’不是这样用的。”
“不行,我们一定要未雨绸缪。”
“‘未雨绸缪’也不是这样用的。”铁手与冷血齐声。
“何必在意这样的细节,总之我的意思你们懂的。”
“懂什么,懂你想跟踪大师兄?”
“唉唉,我可没这么说,这可是铁手你说的。”
铁手摸摸鼻子,道“我可没那么无聊。”
“啊,我突然想起有事,你们继续聊,有结果了告诉我。”清安想开溜是真的,有事也是真的“怎么,我是真的有事,我约了人。”
“这才过去几个时辰,你们又要见面吗?”
“冷血你不懂,彼此恋慕之人就是这样,恨不能相伴每日每刻,看同一片天说同一朵云,你瞧这外头霞光多美,这样美的景你一人瞧,和与你心上之人一块儿瞧那感觉可是全然不同的,那感觉就像是……”
“秋日里月桂飘香蝉鸣了了的夜晚。”铁手接道。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此时,此刻,此人,此景,人间温柔独一份。”清安拍拍冷血的肩,这可怜孩子一看就没瞧今年年榜上的话本子“走了。”
清安与云尘的今日之约是前几日就定下的,乃是前去一位曾在宫中教授皇子课业的老先生府上,这位老先生年轻时就是当朝有名的才子,早年是书院的教书先生,入仕后负责修撰文库,年老为皇子授课,一生清名荣耀。
不过,最为人传颂的还是这位老先生与妻子相濡以沫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