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罗布做了一桌丰盛的大餐,大家有说有笑,气氛和谐。
“你弟不吃饭?他是铁人?” 弗莱蒙特才意识到座位上少了一人。
“他觉得下楼浪费时间。” 伊奈茨无奈地回答。
“准确而言,是觉得跟我们在一起浪费时间吧。” 阿尔法德笑了笑,灰蓝眼睛透着几丝莫名的冷淡。
“阿尔,别说不合适的话。” 柳克丽霞作为堂姐,下意识地提醒道。
“咳,下学期就四年级了,大家什么感想?” 伊格内修斯看出柳克丽霞的尴尬,及时转移话题。
“好,又幸存了一年。” 弗莱蒙特举杯。
“希望四年级也不被退学。” 伊奈茨默契地接下。
“不退学!” 他们高举装饮料的杯子齐声说出祝福语。
“对了,你们知道四年级会有交换生吗?” 伊格内修斯神神秘秘地低声道。
“交换生?” 伊奈茨总是很奇怪伊格内修斯哪儿来那么多小道消息。
“据说是魔法交流项目,外校的优秀学生来霍格沃茨一个学期……” 弗莱蒙特陶醉地补充,“以前是三强争霸赛,后来学生实在死太多,只好取消了,现在时不时地会举办温和的三校魔法交流活动。不过,依我看,未来某年某月某天,三强争霸赛始终能重启。”
“死人的东西可没什么好……” 柳克丽霞打了个哆嗦。
“勇士的选拔其实很有意义。” 伊奈茨却遗憾地说:“真可惜我没赶上这比赛仍开放的年份,我相信我会被选中为霍格沃茨的勇士。”
“你的冒险精神真是……有够不怕死的。” 阿尔法德打趣道。
“不冒险的人生没有意思。” 伊奈茨冲他举举酒杯。
“我赞成!” 伊格内修斯和弗莱蒙特双双附和。
晚餐过后得启程回家、时候不早,布莱克家门禁严格,伊格内修斯得送柳克丽霞他们回去,弗莱蒙特一人待着嫌冷清,干脆都纷纷告别。
送走朋友们,伊奈茨帮忙收拾残局,罗布惶恐地说:“这些事小主人不能干,这都是罗布需要做好,是罗布忠诚服务弗利家族的证明……”
从某种程度而言,家养小精灵的奴性顽固而倔强,宛如骨子里自带的。
猫头鹰送来魔法部的信,是有关赫克托·弗利的裁决结果:除赔偿外,还需拘留三个月。
没关阿兹卡班,赫克托真幸运。她不大高兴地烧掉信件。
到底是什么宝物,值得赫克托这么冒险呢?
还得过去一年,她才有资格打开外婆留给她的所有东西,到那时,一切真相才算揭晓。
话说回来,这次死里逃生,一部分是汤姆的功劳……她要去看看他吗——以他的行动力,他应该早早找到了家里的白鲜并上好了药。
她轻轻敲了敲房门,无人应声。
睡着了?好吧。
她想,正要走,门咔嚓被打开,顶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汤姆的神情冷若冰霜:
“……什么事?”
“你的伤——”
“好得很。” 他怪笑一声,啪地关上门。
又发什么神经啊?伊奈茨嫌弃地翻了翻白眼,心想这人实在不能对他太好、一点点小事就喜欢蹬鼻子上脸的家伙——
呸!亏她还救了他一命。
不过,他逃走前带自己幻影移形,也算救了自己。
那么,刚好抵消掉,互不相欠。
暑假经历一出荒唐的冒险后,伊奈茨越来越相信人生应该及时行乐,意外哪天发生谁预测得了,当下的享受才是重中之重,因此,整整两个月,她每天不是去找弗莱蒙特、就是柳克丽霞他们。
大约由于普威特家和布莱克家已经默认伊格内修斯与柳克丽霞未来的婚事,柳克丽霞出门的机会多了不少,不用再像以前应付一大堆没意思的宴会。
如今阿尔法德变为最受罪的一个,他的姐姐沃尔布加总是逼迫他参加家族的各种社交活动,气得他够呛,写信大肆抱怨:
“……我跟她说:‘沃尔布加,你的控制欲这么强,以后连你自己生出来的孩子都讨厌你’……她冲我吼叫,说我这么懒惰,将来会孤独一辈子、没有姑娘愿意和我结婚……真是笑掉大牙,她老是说疯话……”
读到这里,伊奈茨忍俊不禁起来。
阿尔法德寄来的信可真有趣。
虽说信中大部分内容是他悲惨的生活。
至于汤姆,他可算愿意下楼吃饭了,尽管多数时刻都像哑巴一样什么都不说。
不确定是否自己的错觉,汤姆的脾气似乎变好了一些,他对自己冷嘲热讽的次数正在每天递减,语气也倾向平和。
他现在每天拿缓和剂当水喝?她自嘲地想。
反正无论如何,他这是终于对她的长姐身份有那么点概念了,这属于好现象,她认为。
约不到朋友外出的日子,伊奈茨就待在书房研究她的魔咒,在经过包括上学时期的连续几个月海量查阅,总算有了起色,她可以读取到简单的意识,这其中的实验对象嘛、抱歉,无疑是罗布。
整体研究方向是偏于从物品获得一段记忆,好比那些她家人的遗物。
之所以艰巨,是因为在这以前没有什么人研究过这种魔法。
本质存在风险、且违背人性的魔法,属于黑魔法的范畴。而伊奈茨从小就清楚,自己是个性格边缘化的人,她既没那么阳光、也没那么阴暗。
不得不说,她实际上赞成盖勒特·格林德沃关于“黑白魔法之分”的理念:即魔法根本不存在黑白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