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倒具备善恶之别。格林德沃的方式极端是没错,他的目标却挺合理,巫师本来就不该东躲西藏、像低麻瓜一等似的。
这么想着,她的手抚上首饰盒中的那一枚珍珠胸针,她的妈妈劳拉·弗利的遗物。
伊奈茨真的很想知道过去的一切。
劳拉怎么会爱上一个麻瓜?一个典型的斯莱特林,纯血巫师的后裔,怎么结识的这个麻瓜?他们为何分手?
无知无觉,她带着所有疑问逐渐入睡。
一阵吵闹声由远至近响起,伊奈茨睡眼惺忪地坐起身,揉揉眼睛,本来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听力也恢复正常。
“……我恨你!我不要和一个我不认识的人结婚……”
“劳拉,那可是莱斯特兰奇家族!”
“那又怎么样?作为我的妈妈,你要逼我跟我不爱的人在一起、仅仅为了家族?”
“仅仅?你怎么敢说家族荣誉是件小事!”
“我知道我只是你们视线荣誉的牺牲品!我的人生跟牵线木偶毫无区别,为什么,如果要我活得完全没有自我,为什么要让我出生!?”
一声响亮的耳光,被扇一巴掌的女人哭着跑出家门。
伊奈茨惊呆了,眼前吵架的母女不是别人,正是外婆和妈妈——不,准确地说,是十多年前的外婆与妈妈……
旧装潢的老宅,外公一言不发地抽着烟斗,试图阻止她们的争吵,想追上夺门而出的女儿。
整个场景、人物都如同褪色一般,与冥想盆呈现的记忆形态相差无几。
她这是……成功了吗?怎么成功的——不等她反应,某个不可名状的力道将她整个人从记忆中抽离出来,她回到现实。
精巧的胸针闪烁着微光,与天花板的吊灯交相辉映。她失神地凝视着它,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原来妈妈离家的起因是家族联姻。
这等轶事发生在弗利家族,确实不意外。
不论出于反叛精神,亦或是试图追求自己幸福的真心,劳拉后来的一系列决定显然都是那么极端,极端得不能回头。
然而死亡可以让人原谅很多事。
再荒唐的、一度无法原谅的过错。
外婆生前从不提这些过去,或许是怕仅剩的唯一亲人会迁怒于他们,已经失去一个年轻的女儿,无法再承受失去更多。
因为愧疚,他们对伊奈茨的任性、随心所欲几乎到了纵容与溺爱的地步。
他们以此作为最终的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