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也不知道是该烦躁颓丧,还是该在逆境中乐观一下,调侃娱乐自己了。
也就是在这时,外面敲了三下门,之前在电话里听到过的那个冷淡女声传进来了,“裤子穿好的话,我就进来了。”
裤子是穿好了,但是衣服……
见门打开,一个模样不过十六七的少女套着一件长得快要到她腿根的棕色风衣进来后就迅速把门给关上,王也愣住。
怎么、是个小姑娘?他以为……好歹也得成年吧?!
见她走过来,他赶紧拿衣服挡胸前,差点结巴了,“我说姑娘,你要不要回避一下?我衣服还没穿好。”
“能自己穿吗?”周归余看了眼他的右手,把打包好的炒饭放去木桌子上,折身示意他坐下,“你坐下吧。”
“啊?”他愣住。
“高了,不好给你穿。”
什么玩意儿!他惊悚。
但她却不以为意,只平淡反问:“怎么?现在不想穿衣服吗?”
“倒,倒也不是这个意思。”他赶忙否认。一个大老爷们在光天化日之下袒胸露乳算是怎么回事?他还是要脸的。就是,他一边快速思考,一边纠结道:“我说姑娘,咱俩这算是第一次认识吧?您哪儿的?不介绍介绍?”
“你要光着上身和我说话?”
“……”
我大爷的……
这特么三连击,人都要麻了,王也生无可恋,“姑娘,你受累抬一下我这右手。我抬不起来,它好像没知觉了。”
“正常。经脉断了。”周归余走过去,轻轻抬起他的右手,见他只顾着佯装镇定了,并无任何不适,弯起眼睛无声笑了下,才侧身去拿他的T恤给他套上。
亏她还以为他是真洒脱,还搞得她挺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没想到实际是个别扭性子。
衣服给他穿好,顺手把他的头发也挽起了,没理会他的不自然,她走去角落坐下,才开始回答他最先的问题,“是第一次认识。我从美国来。我叫周归余,跟周师傅姓,归是归去来兮的归,余是惟余莽莽的余。你可以叫我Ann,或者鱼儿,都行。之前我们电话沟通过。”
一听她这么说,王也再次愣住。有挺多想吐槽的,真的。
首先,这态度就很游刃有余。很难不让人觉得这是在她掌控之中的。
其次,哪个正常的十六七岁小女孩儿会是这样的态度?
这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同一席话啊。他滴汗,“这个……”
但奈何她又是这样一副坦荡样,搞得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见他这样,周归余失笑,干脆提议,“先吃饭吧。我在外面吃完要付钱时,心里忽然冒出个想法,觉得你应该要醒了,就给你打包了一碗青菜粥。你伤得很重,不能吃太油腻的。当时我想的是,如果你没醒,这碗粥我也可以自己吃,并不浪费。”
这……转折得太快,王也是真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是他过于慢热不自在,还是她过于淡然很自然?
心里别扭极了,但粥配着勺子,又摆在了他面前,他纠结了下,还是决定先吃饭。
得缓缓。吃饭的空档,他得缓缓。况且,他之前下床,不就是为了口吃的么?
就是,因为惯用右手,现在他拿左手握勺子,握不稳,抖。
但也不至于握了几次都握不稳。看来左手是真不对劲了。他眯起眼睛,打算沉住气和勺子再做一番斗争,但一旁的周归余却似有所悟的出了声,“哦,可能是我针没扎好,影响到你左手了。我喂你吧。算是补偿。”
“哈?”他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正好,周归余舀了一勺粥过来,吹了吹,喂进他嘴里。
他把嘴憋着,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时间,脸上又烧了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可以去外星球生活了。这特么的,他堂堂一男人,要是让老青他们知道了……
见他这样,周归余也感到有点不自在了,错开他惊愕到已经呆愣住的目光,尽量稳住刚才的平淡语气跟他说话:“你别反应这么大。你知道你右手没知觉意味着什么吗?”
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他现在是一点都不想正视这个问题,“你刚才也说了,经脉断了。”
异人之所以区别于常人,就在于他们体内有一副完整的行炁图,也就是其经理脉络,可以感受到炁的流通,让炁在体内运行大周天和小周天。要是经脉断了,那就意味着电路断路,炁在体内运行受阻,那也就意味着……
就算能感受到炁又如何?不能再行炁,终究是个普通人。
那群人目标明确,以斩杀他为优先级。就算最后没有杀死他,也在她赶去之前先废掉了他的经脉,确保他以后无法再使用风后。
看来,他惹上的是个大麻烦。
面对这个不舒服的话题,他们彼此沉默了下来。
而王也在喝完粥后,也不敢再就自己目前的状况想下去了,怕越想越魔怔。他干脆换了个话题问周归余:“我说姑娘,你要不再仔细说说你自己?我之前从未听说过你。”
哦,也是。还没做过正式的自我介绍。
她收拾好餐盒扔垃圾桶里,复坐回去对他道:“我是混血,中国母亲,美国父亲,单亲家庭。”
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蓝眼睛和黑头发,“我从小生活在唐人街,原本和我母亲相依为命。在我母亲死后,我是靠吃百家饭长大的。一年前,周师傅遇见我,收养了我,我便跟他姓了。”
见他惊讶,她提前打断他道:“他前半生在躲避追杀,后半生在寻找真相,直到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