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绞杀获取了这个‘信使’携带的消息,大巴车停下来了,并且开始以极快的速度融化,就像是骄阳下的巧克力一样。 本来苏明还有点喜欢这辆银色大巴,因为闪闪亮还挺好看的,但显然,它完成了它在游戏设计中的使命。 虚无之手原本只是想让丧钟获取这‘信’,估计是没有料到他会从这些乘客的表现推测到无面人身上,而这让他产生了一些慌乱,匆匆终止了这第二幕的游戏场景。 也对,梦的力量来自于外部,来自于未写下的故事,虚无之手确实是最容易入侵梦之国的,梦,本身就和虚无相仿,有着太多的共通性。 大巴车散架了,银色的车轱辘在水面上还滚出了好远,随后也融化成一泡液体,融入了银色汪洋。 站在水面上的丧钟手里拎着那个塑料袋,他发现这个东西倒是从外界带来的,它是‘真实’存在的。 “倒不用急着通知丹尼尔,甚至可以说完全没必要。” 苏明抱起炸毛的小猫,放回自己的肩头,又摘下斗篷,把泡在水里的表弟拉上来: “向地狱提供无面人的供货合同,那是我和别西卜的契约,你别看那苍蝇一副痴肥模样,就以为他是个面瓜,可实际上他作为地狱宰相,联合几个魔王对抗虚无之手是绰绰有余,后者的爪子还伸不进多元1,放心好了。” “但至少要把那裂缝盯好。”猫咪叹了一口气,它用小爪子擦脸:“虚无之手到底想要和你沟通什么?” “其实游戏也是一段故事,他想要表达的东西,就在这游戏里,我已经摸到一点门道了。” 苏明自己反身坐上斗篷飞毯,在暴雨中点了一根烟,用手背遮着烟头: “等一会吧,现在他应该是在思考下一步棋该如何走,毕竟无面人这步棋的暴露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我不急,因为时间站在我这边。” 猫咪不吭声了,它静静地趴在了丧钟肩头,它知道自己的力量非常强大,但终究只是一群单纯的野猫,在黑暗和阴谋这方面,是无法与人类相比的。 还好,丧钟是自己一边的,他是想要维持DC宇宙存续的。 “这雨什么时候才能停啊,我的小裤裤都湿透了。” 此时的死侍躺在斗篷上喘气,冰冷的雨水让他打了个喷嚏,但因为面罩早就湿了,所以喷出鼻涕也看不出来,他断断续续地用嘴里拌着什么东西的声音说: “DC的黑粉,果然也很黑暗呢,他现在正躲在哪里偷窥我湿身的模样吧?” “没人想看你湿身好吧?” 侧过脸去的丧钟翻了个白眼,不过随后想了想,语气又变得不确定了: “不过虚无之手嘛......作为恶念的集合体,也许会有自虐倾向也说不定。” “哎呀,好烦啊。”死侍猛地坐了起来,捂住了胸前两点位置:“表哥,一想到有那么咸湿的家伙在暗中窥视,人家就好没有安全感哦,好怕怕。” “唉,虚无之手这半天还没有落子,大概是已经沉迷了你的美色了吧?” 丧钟也叹息一声,颤抖的手弹了弹烟灰,目光投向遥远的天际: “他作为外部力量中的虚无主义者,你懂的,虚无主义就是那套‘活着没意思,大家都该死,我也想死’,所以他想要看着你的曼妙身姿,恶心到自杀也是有可能的。” 兄弟俩你一句我一句,说得猫猫都要相信了,就好像那虚无之手真的是什么大变态一样。 也许是听到了他们的话,雨停了,甚至连银色大海一般的积水都消退了,世界只剩下一片空白。 这次没有车站牌子,也没有枪和球,只剩一个光溜溜的世界。 表弟和表哥暗中交流了一下眼神,看来是计划成功了,虚无之手表现得很像人,他似乎不喜欢被人污蔑。 而这什么也没有的世界,并不是没有意义地展现,实际上,它就是虚无之手用来‘作画’的底板,看到它,猫咪应该就能明白一些东西了。 而当苏明因为恶心而结束了和韦德的对视后,他看了一眼猫咪,发现正在洗脸的猫此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显得十分有余裕,尾巴翘得老高。 它真的看出了什么。 不过还不等两人一猫又进一步的交流,这个世界就变化了,只是一瞬间,眼前就变成了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 抬头一看,就能看到帝国大厦的阴影就落在大家头上,这里变成了丧钟最熟悉又最陌生的城市,纽约。 说它熟悉,是因为城区和建筑,广告牌,来往车辆,商店里的产品,街道上的味道,都和苏明见过的许多个纽约几乎一样。 可说它陌生,则是因为城里的居民,是一个个人身动物头。 不像恶念权贵那样的怪物,但也看上没有那么正常。 它们有的夹着公文包,有的拿着一次性咖啡,有的还在边走边打手机,但大多数都形色匆匆,为生活奔忙着。 对于苏明来说,看着这些猪头人,狗头人,驴头人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感觉有点想笑。 动物拟人化的世界,他又不是没见过,虚无之手这是打算演什么戏呢? 而且,他是生气了么?这次连游戏提示也不给了? 真小气啊。 “怎么做?丧钟。”猫咪看着天空中的太阳,瞳孔眯成了一条缝隙,它伸着懒腰:“你能看出这一关游戏的目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