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改要行恶到底也管不住。所以没有人要害他,只是意外而已。”
“孩儿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那人缓下目光,伸手抚着一棵树干。
阿寿词穷,只好道:“贤儿,老爷还说就算别人当着你的面砍下他的头,也不能改变你的路,因为那时候你们就不再是父子,而是同行者。”
“同行者?”博贤眼中盈泪,指尖重重地抓着树身。
“世间有三样东西可以左右男儿的思绪,就是权利、金钱和女子。当你做了那个选择,唯有深明大义,淡泊名利,才能坚定地走下去。不过世间也有真正的爱情,但它不会带来任何伤害,因为它超越了生死。”
年轻人似乎特别的痛苦,“……义父,让我一个人呆会儿!”
“好。”
阿寿回到家里,思绪片刻,然后从怀中取出那枚药丸。“老爷,阿寿只是个账房先生,除了做生意,不会做其他的事儿。”他仰首将它吞下。半个时辰后,伙计去房里寻他时,看到他的鼻孔下已流出两道血来。
“爹,孩儿知道了!”墓林里,那人额头顶着树身,默默言道。
凌晨,阿寿苏醒过来,看到了围在床边的大夫和伙计们。
“我还活着,还是做梦?”他懵问众人。
“你当然活着了。”大夫笑道。“金掌柜呀,你太过操劳身子是有些虚弱,需要进补,可你这药也太刚劲了些,补过啦!”他拍拍阿寿的手背,戏谑道。
“让您见笑了!”阿寿尴尬地笑笑。
“不过醒了就好。记住啊,半月之内只能饮些清粥,其他可什么都不能吃。”大夫又说。
“好,多谢大夫!”
他怎么那么傻呢?那人怎么会害自己的儿子,还让自己下手,他这分明是在托付啊。“老爷,您可千万不要有事儿啊,老爷,您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孩子可就真管不了了!”
一日早晨,清然寺,一行人进到山里。
“暗龙卫?”那人停下脚步,看向谛听。
“已经去截他了。”谛听道。
进到寺庙,他们便去了内室,看见一个年轻人正在门外跪着。
“爹,路是孩儿选的,孩儿会走到底。”隔着那紧闭的房门,那年轻人道,“可孩儿也是人,也有弱点,若那一天真有徘徊不定之时,孩儿向您保证决不会背叛自己的国家。既然忠孝不能两全,那到时就许孩儿做个孝子吧!”
“贤儿!”床上那人落下泪来。
午后,甘霖和玄武将病号绑好,正欲给他手术,看到他们进去了。一个随从将随身的箱子打开,摆出各种器具。另外一些人则取来了炭灰和热水。
给病号灌下麻沸散后,那人对他们说:“你们都出去吧!”
过了一个时辰,他走了出来,众人便进去收拾残局。
“师弟,喝点水吧!”主持大师手里端着茶盏,悦目地迎着他。那人将茶饮尽后,便一掌向他打去,大师连连避让。
“你凭什么为我的人生做主?凭什么?”那人边打边骂。
“因为你年轻聪明,比我更适合。”大师边让边答。
“师傅说是我们两个,不是我或者你。”那人叫道。
“招魂钉出去了,会出乱子的,你可知这也是师傅的忧虑!”
“你狡辩。”
两人打一通后,主持大师突然“啊!”的一声停了下来,还挨了他一掌。“师兄!”那人立即上前扶住。
“千影,你越来越好了!”大师面容欣慰道。
“是的,你走了之后我没懈怠,为的就是有一天亲手杀了你!”那人说。
“你知道吗?这些年,即便我四处游走,也一直关注着你的消息。”大师道,“你没有变,没有贪心,更没有被操控,我很高兴。”
“师兄,你值得吗?”那人问他。
“值得。这儿是我的根,一草一木都需要爱护,如果我无动于衷,明哲保身,来日我的灵魂将不得安宁,无所归依……我很高兴,今日能见你最后一面。”
“从小到大,你总是抛下我。小时候将我放在悬崖上自己走了,让我一个人下来;长大后和我比赛,要是我打不赢,你就不说话几天,害得我没日没夜地苦练。等我什么都比你强的时候,你竟走了。师傅还骗我说你认输,没脸留下来。”
“就算是小孩子,你也是最优秀的。”大师欣慰道。
“……我要为你解毒!”
“不用,已经晚了,我有旧疾。千影,不要为我报仇,因为我们各为其主,这是规则,没有对错。”
“……你要永远离我而去了?”那人一呆。
“你保重。如果可以……让他活下去。”主持大师说完便缓缓闭上了双眼。
那人抱着他的尸身……“师兄,你又走了!”
“师傅!” 半个时辰后,小安远远看着他们为大师善后,悲痛难当。过了几天,房中那病号的脸色慢慢正常起来。他的床头上,放着一支兽头簪。甘霖将它收好。
“大哥,大哥!”一日见他动了动,玄武高兴地叫了起来。
那人醒了目,环顾四周。“玄武……甘大哥!”
“诶。”他们应着,给他喂上温水。
“你们累坏了吧?”那人道。
“是挺累的。”甘霖责道,“你不醒来我们就没法睡。”
“我好多了。”他说,又看向玄武,“小宝……”
“在外婆家呢,很安全。”玄武道。
“好。”他又目向甘霖,“甘大哥,一时半会我是下不了床了,你要和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