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便来了,进宝在一天早上发现她竟然没有如常早起。
“山老爷,请恕在下直言,山夫人身体本无大疾,不过却操劳过度,伤了心神。”大夫说。“贵府的这起落之间让她无法调和,心弦绷得太紧,便断了。”
“大夫,……。说什么?”进宝如五雷轰顶。
“若是旁人,生活的磨折一点一滴积累下来,倒也能应对几分,可山夫人少了这积累的过程,便如突被大山压顶一般喘不过气来。再加上她日夜忧虑您的病情,导致情神不舒,如此内外夹击,自然是不好了。”大夫道。“抱歉!”他抱手离去。
进宝的心情悲到极点,木然地去将妻子抱在怀中。
“我很累,想睡。”秀萝看他道。
“都怪我……你受苦了。”泪滴从他眼中落下。
“不,不苦,我很幸福。”秀萝抹去那泪滴。“进宝,你好了我就高兴。你活着就是我活着,你高兴我便也高兴,我就是要你好好的。”
热泪再度从进宝眼中落下:如果能用所有的钱财换得秀萝的性命,他绝不吝惜。可是不能。
“秀萝……”
“如果有来生,你可还要我?”秀萝问他道
“要,当然要。但我不许你再跟着我吃苦了。”
“没有苦,跟着你的日子,我很快乐!”她笑了。
第二年的清明,进宝在一冢新坟旁焚着纸钱……悲伤令他的心空落落的,万念俱灰。
“山进宝!”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他回首望去……
清明时节的雨天一走,天气就晴得稳当了。一日深夜,一个黑影悄悄回到自己的住所,准备收拾包裹离开。他点上油灯,将一块布料铺好在桌上,然后在房里找出金银细软。
“二饼叔!”一人在门口喊他道。那人惊得急忙将布料边角折起,盖住那些银钱。
“……进宝!你……”他惊鄂地看向门口。
“我不怪你。”进宝道,说完便欲转身离开。
“进宝!”二饼走出屋子,叫住了他。“……对不起。当年他们说你不会醒了,刚好又有人来买药材,我就起了贪念,就……”
“我知道的。我原谅你。”那语气里没有埋怨,步伐更快了。
“进宝,”二饼喊道,“我见过他,他没有死!……只是,只是他的模样变了,没有人认得出来,可我感觉得到,那个人就是他。”他顿了顿,“可又不像他,因为全变了,再不是原来的他了。”
进宝停住了,“……不,不是,他死了,被烧死的。”
几个月后,山家大门便上了锁,有人看见进宝背着包袱离开了。市井里又起了关于这所老宅的传言:人丁不兴!山家家破人亡,进宝离家出走,他的戏园子也不知去向。
此时,江南皇宫,皇帝正在御书房里用着早膳。
“皇上,人来了!”内监进门报道。
“嗯,让他进来。”
一文官立即进门行礼。
“怎么样?”那人抬眼。
“回禀皇上,已经完璧归赵,诸葛先生已经送去了!”那文官答到。
“嗯。”皇帝放下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皇上,微臣还有一事奏禀!”
“何事?”
“谍国遭遇雪灾,大半个国家被暴雪淹没,已派来使前来购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