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了。”清扬说。
“先生,”胡达对他抱手,又说,“边关安稳,我们无事可做,所以就来了!”
“可岳州……”书礼说。
“先生放心,自有人会去的。”
第二日,全部人马从仓库出发……他们的队伍全了!先前没有专业的水官一直是书礼担心的问题,现在他放心了。他们带上粮食、水、工具、蓑顶,前往受灾的村庄。到了第一个灾情最严重的村庄后,书礼再一次见识了旱灾的可怕。
村子里空荡荡的,连孩童都见不到,只有几个还能行动的老人聚在某处——看着他们这些陌生人。傍晚,他们便看到妇女和孩子们出现了。不,应该是回来了:她们都扛着锄头,身上竹篮里放着里沉重的水罐和一些绿色植物。尾随她们的几个孩子背上清一色是陶罐——小小的。
几个汉子见到这场景已润目了,不停地眨巴着眼睛……一个小孩放下篮筐,取出里面的水罐递给书礼。“伯伯,给您喝吧!”他说。书礼看了看,里面最多一碗水。
“不用。伯伯不渴!”书礼应他道。于是胡达带着他的小队上山了,天黑才回来。他们狼吞虎咽地吃了饭菜就去睡了。
“爹,”清扬见他欲言又止,便道,“大伯说的对,这真的和战场一样严峻!”
“是的。”书礼应道,又问, “你见到他了?”
“嗯。”清扬道,“大伯还说你在他很放心。”书礼点了点头。
“可有把握迅速找到水点?”
“明天一定要找出来。”
“好。”
入夜,木新在厨房里做着糖粥烤饼,书礼则为他添着柴火。看着灶膛里熊熊的火苗他计划着未来的工作。五更时分,清扬他们起来吃过粥饼后走了,他则在纸上乱了一通后交给木新。接着他和徐大叔沿着村里原来的水道上山。两人一路跟着干涸的沟渠进入山林,可惜到处都干了,他们找不到任何源头。
“书礼?”徐大叔看向他。
那人看着那山,“只要树木还活着,就一定有水。”这时,他们看到半山腰有两三个农人似乎正拿着锄头在那里挖呀挖的。
他们去到近前。“老乡,您这是……?”书礼问去。
“挖水呢。”农人们停了下来,一人答道。
“村里只有你们几个了吗?”书礼又问。
“是的。”那人说,“也不怪大家,得赚钱过活。可总得有人得来干这个事儿,老弱妇孺还有一大堆呢。再没有水,有粮食又如何呢,得渴死!”
“那你们……就是这样找的?”书礼又说。
“哦,这里是以前的出水点,只是干了,所以咱想着要不挖得深一点,看看能不能出水来。”农人答道。
“你们看到几个孩子上去了吗?”
“是的。”
“老乡,不如这样吧,你们暂且别挖了,等他们找到水道再说。”书礼说。
“您是说他们是找水的?这里面还有引子?”那农人高兴问道。
“是的。要不,你们就给我们当向导吧,我们还有很多事儿需要帮助。”
“好啊。先生,在下姓龙,您就叫我老龙吧。”那人说。
“好的。老龙。”书礼笑道。几个农人便背上一旁的竹篮,和书礼一起上山了。他们的竹篮里放的也是陶罐。
几人看到清扬他们时,发现大家正围成一个圈在讨论,并依稀听到“山川”“低凹”“下游”等字眼。
“胡达,怎么样?”书礼近前附身问去。
“先生,我想就是这里了。”胡达对他说。接着他指向清扬画的图纸,“您看,这里应该就是最浅的水位了,也是平素出水的源头之一。”
书礼看着那图纸:画的非常准确。一路上他就看了周围的山形地势,已在脑中形成了图像。
“我们现在就挖。可接下来的问题是,一旦出了水来它根本到不了村里,一路上都落干净了。”胡达又说。
“你确定在这里么?”书礼有问。
“是的。此外还有三个出水点。”胡达答道。
“得先把水道布起来。”
书礼看向老龙。“老龙,你能找到多少人?”
“需要做什么?”老龙问道。
“搬石头!我们要布一条水道布出来,通下山去。”
老龙想了想,“……我想办法!”
“好,那你现在马上回去找人,并让村民们做好准备。”书礼说,然后又递给他一把艾草,“再安排一个人去找这个东西,山脚下,最好是樵夫,找到一处就做一个记号。我们现在要在这里挖,如果有水,三天之内就要把通下山的毛道给挖出来。”
“好。”老龙说。他立即安排俩村民拿着艾草下山去了。“先生,那石头在哪儿呢,可要我们去寻?”他又问。
“不用,石头已经在路上了。哦,把你的水罐留下,我们要用。”书礼说。
“好。”老龙便从篮子里取出水罐后后就急急下山了。书礼和众人便开始挖了起来。对他们几个年轻壮汉而言,挖一个三四米深的大坑简直易如反掌。
“张大人?”午后他们看到县令也一身粗衣的来了——还扛着锄头——吃了一惊。
“我是父母官,自然要来的。”张大人笑道。文书立即放下篮子,给他们取出烧饼。
“那衙门里?”书礼问去。
“有成文和县丞在,可以理顺。”张大人答道。“怎么样,今儿可有发现?”
书礼笑笑。那人也不确定是成是败,便急了起来。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