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圣明!”
谍国,朝堂在大热的夏季热里肃穆寒森:臣子们一改往日的活跃,变得缄言少语,左右两相报禀处理各种事宜也难掩沉重,而皇后娘娘,早不来了。
此时,她正一人呆在屋里,在清冷晨风的吹拂中看着那桌上的虎符……虽不知皇帝将此物交与她的用意,但手握虎符,她便有调动军队的权力。她思虑了很多,又无力理出头绪,便蹙眉伤感起来……
“……陛下,您不会有事的!”她捧起那虎符。
不多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和小沾的声音,“娘娘,言嬷嬷带话来,要见您一面。”
“……好。”她马上应去,随即将虎符收起,如常行了出去。
“今儿可有什么事儿?”她问。
“没有。”小沾回答。“只是昨日上官大人突然从仙国回了,然后就去了苏乌家大门口赖着不走,想是怕有官客去找苏乌大人。”
“那苏乌家何等反应?”
“因孩子们的事儿那苏乌夫人起先数落了他一通,后来便不多话了,也好茶好饭由着他去。听说现在也没人敢近乌家府邸,怕上官大人寻死觅活呢。”
“乌家手握兵权,上官大人是怕他被人撺掇而出现异想。难得他如此赤诚。”美雅嘴角现出一丝安慰。“等皇上回了后定要好好赏赐于他。”小沾见她眼圈发黑,身材盈缩,便知她也夜不能寐。“娘娘,您也要保重身子呀。”
“本宫没事儿。”可看到可言嬷嬷,她又忍不住眼眶红了。
新月殿,一日三王爷发现无常不语发呆老半天,便问去:“无常,你在想什么呢?”
“……”无常回过神来抬眼,上前说,“王爷,今年国中来了很多商队有点儿不正常,奴才在想可是细作前来打探消息。”
“是也很正常啊……有何不妥吗?“王爷便道。
“就是没有什么异动奴才才觉得奇怪,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无常说。
那人笑了。“那就看他们的胆量了。哦,这都快年底了,皇上那边可有消息?”
“没有,文大人也到临安数月,却什么也没带来。”
“……哦。”
此时,临安,渭河还是呆在他的茶楼里,悠闲地从窗口看着街上的行人……高家书院里,真文也等到了他要见的人。看着那刚过而立之年、笃定高大的汉子,他心里叹了口气。
简单言明来意后,那人对他说:“你来找我,便知我想知道的一切,你有那个打算告诉我么?”
“我当然知道你会问。”真文说。“但是贤儿,不让你知便有不让你知的理由,你又何必追根究底呢?”
“不,我要知道!彻彻底底地知道!”博贤实诚地说,“请您告诉我吧,什么都不要疏漏。”
“好吧。”于是真文将金家当年的变故全盘向他托出……“贤儿……”一阵子后他言去。
那人看向他,“……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但我有自己的原则,不会帮任何人干任何不好的事儿。当然,我也不会允许谁伤害我的父亲。他不止是我的父亲,更是国家栋梁。”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真文听后欣慰,心知事已办妥,便将肯先生的酒交付于他。“主子,主子,”去到茶楼他便对那人道,“事儿办好了,骤风季节已过,咱们去到岭南刚好。”
渭和就看着他。“主子,奴才知道您想见先生一面,可左相大人来信催着速回,只怕是国中已暗流汹涌。这是大事儿!”真文又说。
“再过两天吧。”谓和便道。
“是!”真文随即去给他斟上茶水。在放下茶壶他目光不经意朝窗外瞟了一眼,看到了一个灰衫素帽的老道姑立在楼前。她面含疲惫,嘴唇干裂,似也看到了他。真文知她应是渴饿极了。
果然,她就是来讨水的。他立即下楼将她迎进室里,并送上淡茶米粥。
“老身想到二楼坐坐,可以不?”她问向那端茶伙计。
“老人家……”伙计目光为难。她又看向真文。
真文想了想,“可以,请随我来吧!”
楼上的渭和在屋内听到繁杂,便起身去看。
老道正在吃喝着,骤然看到一个人形在她面前定住躬首。“大师!”来人对她恭敬行礼。
“……是你!”老道放下汤匙。看渭和坐下后她便捉住了他的臂脉。
“老人家……”真文见状欲去阻止,但见主子不发脾气后便停住了。
老道放了手后说:“很好,你已彻底痊愈!”“多谢大师救民之恩!”渭和又抱手。
“不用谢!”老道微笑颔首,然后又对真文道,“老身已吃饱喝足,得走了。谢谢啊!”真文急忙行礼。
她起身后又回头看向渭和,“……哦,那孩子可还好?”
渭和听着这简单的问题,看着她的神情。“……好!”他回道。
“那就好!”她便去了。
过后真文见他眉宇肃然。
“主子,”他听令道。
“去准备吧,五更就走!”
“……是!”
此后歇息的当儿里,真文发现他总看着西北的方向……他明了那分心思:主子即位后,便难得再出来一回——或许以后再不来了,所以他渴望再见故人一面。奈何家事一发千钧,不能再做耽搁。
不见也好。他心里又说。倒不是怕主子像年轻时候贪玩不归,而是别的。算着济和去的时间,他想着他也该回了。
此时,润家凹子那儿,润老爹家的黍米地里,一个大洞口已在地面形成,几个赤身汉子正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