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身上,青色能量自手掌流出,光芒微弱,时断时续,我的另一只手撑住了床边的栏杆,防止自己摔倒。
压榨着见底的体力,长久没有发作的欲望上涌,我咽了口口水,尽量忽略病房里弥散的血腥味。
咔嚓,轻微的断裂声,我听到一根无形的弦在脑子里绷断了。
血鬼术,发动不了……我不死心的继续催动,平时如臂指使的能力却根本不回应我的呼唤,像是消失了一样。
不行,我必须……注视着面前昏迷的人灰白的面颊,微弱的呼吸一起一伏,血液不断从伤口渗出。
如果不帮他的话,他很快就会死的,意识到这一点的我握紧了拳头,已经见证了很多人的死亡,至少现在,我不想见到任何一个人,明明可以被治愈,却因为我的弱小而死。
“呼——呼——”
“砰!”一只膝盖跪在木地板上,我半撑着病床保证自己不会倒下:如果先前血鬼术消耗的是我的体力,那么身体里的其他物质应当也能作为催动血鬼术的养料,比如血液。
体内奔腾的血液开始燃烧,身体变得灼热,我似乎能听到体内一个个细胞破裂的声音。
青色能量重新从手掌流出,输出变得稳定。
很好,最后一个人了,她的发色是奇异的粉绿色,但我没有过多注意。
大口喘着气,我颤抖着伸出手——
大概是因为失血过多,大脑变得晕眩,但意识还在努力操控着血鬼术,保持着血鬼术的稳定,消磨着血色能量。
快了,我努力睁大双眼,还剩一点,加油。在心里默默为自己鼓劲,我将全部心神投入到面前的伤者中,没注意到背后站着的几个人,神情复杂的看着我。
体内燃烧的火焰缓缓熄灭,灼热的感觉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言喻的冰冷,举起的手无力地滑落在病床边,我闭上眼靠在半曲的手臂上,身体彻底滑落在地。
冷,真的好冷。
要死了吗?我会死吗?
蝴蝶忍一闪身到我旁边,伸手想把我扶起来,在触碰到苍白皮肤的瞬间面色一变。
“你做了什么?”声音柔和,内里却暗藏着一丝焦急:“告诉我,我才能帮你。”
我只是摇头,气息微弱:“我想睡觉……”
嗜血的欲望告诉我,此刻最快恢复的方法大概就是吃人,但这话我断然不可能对鬼杀队的人说出来,我也不可能允许自己的长久的坚持被打破,那么唯一的恢复途径就是睡眠,只有睡眠才能帮到我。
再次醒来,大约已经过了很久。
让我有些惊讶的是杏寿郎竟然就坐在我旁边,眼睛紧闭,眉头微皱,微垂着头,看起来睡的不太安稳。
这家伙难得有这么安静的时候啊。我仔细观察他的脸。
不安分的头发在额边翘起,第一次见到他的那种诡异感觉又来了:好想摸……
在心里暗暗唾骂自己,我打消了这个念头,被子下的手掌轻微撑动床板,想让自己坐起来。
尽管动作有意放的很轻,但杏寿郎几乎是立刻就醒过来了。
“你醒了?”睁开明亮的双眼,刚睡醒的猫头鹰有点迷茫,然后下意识站起:“我去找蝴蝶!”
“欸欸欸不用!”我对着瞬间消失的杏寿郎,火焰羽织从门边一晃而过,剩下半句话堵在口中:“我已经好了……”
郁闷的用被子蒙住脸,我默默下床,久未活动的骨骼发出咯咯的声音,我站在床边,刚想往门外走,杏寿郎和蝴蝶忍就来了。
“我真没事啊。”经过一系列紧张的检查,我不知是第几次说这句话了。
但在杏寿郎担忧的神情和蝴蝶忍冷漠的脸色中,我不敢推拒,只得任由他们摆弄。
检查完毕后蝴蝶忍的神情终于温和下来,她微笑看着我:“初次见面,我是蝴蝶忍,你好啊。”
接下来蝴蝶忍告诉我我使用血鬼术的时候几乎把体内的血液烧完了,这种情况还没死大概只能用鬼的特殊体质来解释。
现在是三个月后,也就是说我沉睡了足足三个月。
如果没有参加训练的话可能会更久?这样看来我的体质实实在在是提高了。
“对了,我可以取你的一管血吗?”忍最后问道:“我想拿去做点研究。”
我点点头,她很快就取完血出去了,留下我和杏寿郎两人。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他的脸上是真切的喜悦,我有些被感染到,同样露出了笑容。
但他金红色的瞳孔里除了喜悦,却还透露出一种隐隐的难过,感受到这种情绪,我上扬的嘴角逐渐下撇,低头看着地板,我不知该说什么。
所幸很快杏寿郎就打破了这种局面,他把我拉到了一旁的桌子边,摁着我坐下,看起来是要好好谈谈的样子。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些受伤的剑士中的其中一个,是你的继子甘露寺蜜璃?”我瞪大眼,有些惊讶。
“是的!所以很感谢你这次救了她!”杏寿郎微微低头鞠了一躬,下意识的反应我想把他扶起来,可他的动作很坚定,并没有因为我就轻易起身。
“你知道你为我做了多少,所以这些是应该的。”我没法,收回手盯着面前的茶水,对他的感激感到不适。
杏寿郎摇头,目光越过我望向墙,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中,他缓缓说道:“曾经我刚通过最终试炼时,遇到过两个同期生,她们想成为能保护同伴的人……”
“这当然是很好的想法,是鬼杀队的很多人都抱有的想法,但她们的实力并没有那么强。”
“在半年后,我偶然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