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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怜火树春千妍(2 / 3)

面都是笑意。

“还有惊喜?”李瑶兮的眼睛睁大,问道。

陈萍萍笑而不言。老仆人将盒子摆在楼台上小桌的中央,便退了下去。

李瑶兮先是将盖子掀起了一点点,待看见里面的东西,不禁捂住了嘴。

“陈萍萍,本姑娘不跟你抢,你立刻给本姑娘去申请专利!”

盒子中盛着个圆形的……生日蛋糕。蛋糕上浇上了一层炼乳,还点缀了不少春季的时新鲜果。

虽然样子不如现代蛋糕店里的精致,可看着也有个蛋糕的样。

“叶小姐在时,每每喜欢自己做些新巧吃食。”陈萍萍回忆道。“这蛋糕的做法,还是她教的。”

李瑶兮喜笑颜开,道:“那她有没有告诉你,切蛋糕之前,是要许愿的啊?”

陈萍萍摇摇头。

“那我教你啊,你听好了。”李瑶兮神色认真。“吃蛋糕之前呢,得在蛋糕上插蜡烛,然后对着蜡烛许愿,再把蜡烛吹灭,这样愿望就能成真啦!”

陈萍萍未语先笑,反问道:“真的?”

“假的啦……”李瑶兮一撇嘴,道。“你不懂,人嘛,总是要有美好愿望的。就好比庆国现在上上下下都信奉神庙,其实只是一个精神寄托。”

“你……说得不错。”陈萍萍喃喃道。他惊觉,原来李瑶兮并非那般天真、不食人间烟火。

而是,在看透真相之后,仍然愿意抱有美好的幻想。

陈萍萍想,这可能就是李瑶兮嘴边常挂着的,理想主义。

寒寒月光照着陈萍萍清瘦的轮廓,让李瑶兮看得出了神。她把手在陈萍萍眼帘前晃了晃,问道:“想问题呢?”

“阿瑶,理想主义……是什么?”这个词他在李瑶兮和叶轻眉口中都经常听到,却从来没问过她们确切的意思。

李瑶兮怔了。

她一个艺考生,又不是学政治学、哲学一类的,哪里知道真正专业的解释啊?

但这样也挺好。如果真解释得那样复杂,陈萍萍反而听不懂。

李瑶兮努力组织好语言,憋了半天,先是脱口而出一句:“你就是理想主义者。”

“理想主义,包括理想主义者,其实可以有很多种。”李瑶兮站在整个陈园的最高处,转身望着下方的灯火,道。“守护他人的理想一生,这当然算一种理想主义。”

“至于我嘛……可能和老妈有点像,是浪漫的疯子?”李瑶兮自嘲道,指了指凋尽的花火。

“我知道一味追求梦、烟花与玫瑰这种美好却虚妄的东西,需要一些强大的东西作为支撑,比如金钱。

但……即使一无所有,我还是愿意为之搏上一搏。

因为烟花……真的很美。”

月华流转于李瑶兮白皙的面庞上,为她镀上了迷离而梦幻的光。她低首,耳边似是朱黎慵懒却骄傲的声音:“想干什么不用和我说,自个做去!”

是啊,朱黎一直说,她李瑶兮天生属于舞台。

陈萍萍见她神色变化,就知是被勾起了什么心事,缄默不语。

“扯得太远了。”李瑶兮回身,走到小桌前。“没有蜡烛就算了,我要许愿啦!”

陈萍萍没有打扰她,看着她虔诚地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却听不清说了什么。

“许了什么愿?”她睁眼后,陈萍萍故意打听道。

李瑶兮一手打在他的手背上。

“说出来就不灵了!”

“好好,那不说。”陈萍萍乐得逗她开心。

李瑶兮将一应食具摆好,切了两小块蛋糕,在她和陈萍萍的盘子里分别放了一块———更大的那块落到了自己盘中。

“费介说你不能吃太多甜的。”

看着她一番无耻的骚操作,陈萍萍直接怀疑人生。

这小姑娘,越来越会用费介的名头压他了。

……

三月末的日子里还没有蚊子。吃了些蛋糕,李瑶兮和陈萍萍并肩而坐,仰望着万千星斗。

从下午到晚上都没闲着,陈萍萍此时略略倦怠起来。他夜里总睡得晚,即使躺在塌上,也要半天才能沉沉睡去,再加上白日总坐在轮椅上,难免精神头短些。和李瑶兮聊着聊着,声音就渐渐低下去了。他身子在轮椅上歪着,左胳膊撑在扶手上,头侧枕在手掌里,眼皮子半睁半闭,耳朵却还听着李瑶兮的话。

忽然,那个清甜的声音停了。陈萍萍欲要睁目时,李瑶兮先一步扶住了他的头。

“我推你回去睡,可好?”

“嗯……那就回去吧。”

李瑶兮推着轮椅慢慢下楼梯,尽量推得又平又稳,让陈萍萍感不到颠簸。

夜渐深沉,迷迷糊糊间,陈萍萍感到有一些凉。他原以为入了春,晚上不会如何凉,便只穿了春衫,未披外套。此时春风忽然灌入胸肺中,骤然让他有了咳意。他双眼未睁,却是困难地俯下身,用袖子掩着唇咳嗽了好一阵。

李瑶兮慌忙捋着陈萍萍的脊背,许久后,陈萍萍的咳声才勉强停息。

每至初春与秋冬换季之时,陈萍萍的咳疾就常有发作,任凭费介调理了多年,也无法根除,顶多是缓解一些,让他没那么难受罢了。

陈萍萍紧紧抓着轮椅扶手的手,在咳嗽平息后才舒张开。他的手掌枯瘦苍白,微微沁了汗,不过一瞬就被他缩在了深紫的袍袖中。

李瑶兮最近经常找费介请教,也学会了诊脉、看脉的基本技巧。此时她不由分说,拉出陈萍萍的右手,将两指扣在了他的腕上。细细一感受,脉象竟虚浮得很。

见李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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