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到下雨的季节了。
艳阳坐在沙发上喝苹果汁,吸管头被她咬折,果汁盒也很快伴随吞咽动作在手里扁下去。
下午六点,秋天阴霾,满天乌云堆叠,大概天气差气压低,窗外的建筑群尖恰好跃过她家阳台吊兰的叶尖,山雨欲来地迫近。
她将垃圾扔进自动感应垃圾桶,站起身来长长吐了口气。
周二,回到现代的第七天,两边流速她算不清,已知这边比那边慢,距离她离开到回来之间一共过了十一个月。
艳阳回卧室套上衬衫和短牛仔裤,开始进行拉伸。
一周前她被贫者蔷薇炸死,其实在她落地前,她就已经紧急求生了——或者是说被迫紧急求生——好巧不巧,梅路艾姆和尼特罗对战的地方就在她标记好的坐标处。
那一刻她先是在半空看到了嵌合蚁,随后就是石砾中自己留下的念文字。
用最后一点力气控制,她成功在使用过死亡囚笼后死在了坐标点上,随后回到现代。
没想到着落点在太平洋:)
好在自己的身体继承了在那边的体力和机能,加上猎人自带动物亲和力(?),她成功在傍晚的时候游到了陆地上。
不过不是大陆。
扒着不知道哪来的海豚在太平洋里转圈游,最终她在凌晨五点的时候横跨半个地球,回到亚洲板块,其中的奥妙可谓是异地登陆。
上岸时是六点,趁着凌晨没人加上自己家刚好就是沿海城市,她成功赶回了自己小区。
带着湿淋淋的头发和衣服,艳阳发现自己没有门钥匙,最后选择了暴力拆锁。
到这会已经是第二天了,瘫坐在玄关鞋柜前,一旦安静下来人就容易瞎想,此刻很多事在她脑海里略过,尤其是HXH世界,那里的一切都像她的臆想。
洗澡时因为太久没交水电费只有冷水,她冲水洗头,站在镜子跟前打哆嗦,敞怀,自己脱下来的衣服胡乱堆在积了一层灰的脏衣篓里,边边角角都被烤焦了。
自己头发也仍然是橙色。
握握拳,手心还残留彼多皮肤冰凉的触感。
——
本世界十一个月阔别,对她来说是一百多年。
她把自己打点好后第一件事就是滚去床上睡了两天两夜,适应良好,完全没有和蚂蚁分别的相思病。
第四天傍晚在丝丝细雨里醒来,大概城市空气污染太严重了,屋外起了很浓的雾。
她在客厅转悠,自家开放式厨房用的是大理石造台面,花纹在边缘蔓延开来,像眼睛三天未合而长出的红血丝。
笃的,艳阳感觉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但她回头四处看看,又好像是幻听。
大概记得自己穿越前死过一次,已经是死亡状态,所以也没有再管工作社保什么的。
第五天正午,挑了个人少的点,她买好火车票跑去s市的实验室大本营,然后单枪匹马捣空了那里。
厮杀结束后就过去六个小时了,与其自己费心费力去找剩下的余党,不如就在这等着他们派人来检查,所以她没走,留在那儿盯着监控等了好几天。
改造其实很久前就中断了,只不过剩下不少改造完毕的家伙,都分别隶属于不同研究所。
生化人都是组织走狗,不听话的内部已经处理完了,她心里清楚得很,故此完全没放人,只身杀了六百多个研究人员和警备。
第二队找来时她浑身已经找不出一处干净的地方,整张脸都被血块覆盖,看起来像刚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
经过两轮子弹后第二队也全灭,虽然中途她死了十三次,但依旧一个人没放跑。
已经变成红皮肤的艳阳对自己很满意:完全是第二个萌兔兔由匹嘛。
第三轮解决完后好像没多少余孽了,她在研究所洗了澡,接下来独自一人在全世界游荡两个月,摸清了所有剧点后挨个送人上西天。
这人命一背就是四千多条,其中也有不少无辜的,投降后被她一番苦口婆心说教后就放走了。
大概老天爷也觉得她每天996赶场杀人实在是有点卷,一个月后,她的剿灭计划彻底闭幕,并且非常成功。
在北海最后的一个实验室里,她见到了童年“老师”的老师,也就是改造计划的创始人。
对方戴着个平光眼镜,一头白发,见到她时已经完全垂垂老矣,眼睑耷拉,如果不是褶皱的鼻翼还在煽动,看起来完全是医院里老死的病人。
这位老师似乎是看开了,在艳阳问完包括储存药,有没有别的秘密机构,和哪些人有合作勾当的一系列问题后,此人一番忏悔 饮弹自尽,桌上的有线座机还连着政丨府人员。
艳阳和政府谈判,说要么把这件事憋死在肚子里,要么我现在去把你们也通通杀掉,然后世界大乱或者世界大战,你们觉得哪个好?
政府觉得你这根本就是威胁,还是垂死挣扎了一下,约她当面约谈,打算把人骗过去关起来。
艳阳愿者上钩,去了,当着国丨家一众领导的面,她提溜着偷袭的人头颅像进自家门一样怡然自得地进了会议室。
普通人顶多在电影里见过这阵仗,别提有人还不敢看恐怖片,一个个全部傻眼。
大家分别坐在皮沙发里,艳阳穿着她漂亮的漆皮小波鞋,一步一个红脚印推门进屋,她右手扯着人头的头发,另一边一扬,扔了个眼珠子到地上。
说来也有趣,那个小眼球在瓷砖地上咕噜咕噜滚了几圈,最后停在一个人皮鞋边上。
没人敢说话,空气中蔓延着一股诡异的静默气息,在这篇静默下,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