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知道怎么说了。
她也没再刨根问底,就着早就握着的中性笔在文章上写写画画。
之后很久甚至都没有注意他。
季之存自始至终没有过问关于他为何失魂落魄地被拦在西门门口,又为什么失魂落魄。他在一间自习室睡了一会儿醒了醒神,四五点钟太阳弱了,就被带到这个风水宝地看书,名之曰修养身心。
也许她猜到一些,她的内心那么的出尘无染,天生的敏锐又让她不必深入就可以于“尘俗”之间游转有余。可她一定猜不了全部。
她没有尝过被忘记的滋味。只有她搞忘了哪个同学的份。
如果是平常他可能要轻微的嫉妒一下。并非出于对他人的不尊重或不在意,相反,那是种与自我稳定的维系感。但此时他有点讨厌这个人身上的这一点。
一个人应该永远不能遗忘被遗忘的滋味。
好像那个幼年的自己在某个时空中默默死去了一半。
李宴桥一搭一搭地翻着季之存友情赞助给他的书,翻了好多张才发现这是本小说。还以为季之存这个妖怪会以人为己给他找本欧洲古典哲学。
他没心情细看,便翻到了简介页,又看了看序言,好像是讲了些曲折别扭而丧失的爱情。
事不关己,摆烂随意。他没什么心肺的想着。然后用剩下的半个下午把它从头到尾翻了一遍。
纸张稀薄,阳光穿过时有滔天巨浪。
为什么爱要那么痛苦。那么多的纠结、不舍和漫漶,横亘在爱与被爱之间。
相似固然惹人厌烦,但终是有破局之机。
真是可惜,种种错落,关于他的,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