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我省点心?你能不能动动脑子!” …… 赵钰婷的生活里,从此只剩下了妈妈无休无尽的“茯苓”。 这下,维森倒是能理解对方嫉妒的原因,因为她以前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维森曾经也是“别人家的孩子”,父母失踪之后还加上了一层名为“艰苦”的光环,然后好友因为受不了母亲无尽的比较,直接绝交了。 理解归理解,做了错事也不能轻易放过。维森打算周五去学校接茯苓放学,顺便看看那个赵钰婷。 周五,茯苓原本想收拾东西去校门口等维森,维森却发消息让她去跟赵钰婷谈谈。 “我跟她能有什么好谈的?”茯苓不满地发着牢骚,但还是打算按维森说的做。 不过,看着赵钰婷死盯着自己的眼神,茯苓知道,对方一定会答应的。 “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茯苓将维森送的黑色外套脱下,搭在自己的椅背上,走到对方面前,拉开椅子直接坐了下去,“你为什么恨我到想让我去死?我之前明明不认识你。” “你……你不认识我?” 对方的神情充满了诧异和难以置信,然后很快就转变成了恼羞成怒。 “你……我对付了你这么久,一直都把你当做对手,你居然说不认识我?” 赵钰婷双颊通红,眼眶里满是血丝,这种被蔑视,被无视的羞辱的感觉,让她快要发疯。 “我确实不认识你啊,你之前连话都没跟我说过!”茯苓感觉莫名其妙,也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你怎么回事啊?随便把别人当成假想敌很不礼貌啊!” “你闭嘴,你知道个屁!”赵钰婷气到捶桌子,“你知道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我确实什么都不懂,我有要懂这些的必要吗?”茯苓诧异地摊手,“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受了多大的苦!”赵钰婷将袖子卷起来,露出手臂上那一条条纵横交错的痕迹。 “这是?” “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太优秀,我妈妈总是拿你跟我比较,成绩不如你回去就要挨打,同学关系处理不好回去还要挨打,就连生病耽误学习也要挨打!” “可是……” 赵钰婷打断了茯苓的话,抓住茯苓的肩膀用力地前后摇晃:“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我每天就像活在地狱里一样!我妈妈原本应该爱我的,但是她把爱都放到了你的身上!因为你比我更优秀!凭什么?我也很努力啊!我人缘比你好,现在身材比你好,会的才艺也比你多,我就只有成绩不如你了!你明明比我差劲得多,明明我才是我妈妈的女儿!所以我要你去死,只要你死了,我妈妈就不会……” “啪!”的一声,伴随着一阵桌椅被掀翻的噪音,茯苓掀开了赵钰婷的双手,将对方从椅子上推翻,赵钰婷的脸上有一道清晰的巴掌印。 “就因为这么无聊的事情,你把我害到这种地步?”茯苓也怒了,她神色不善,伸手拽起旁边的椅子,拖拽到对方身边,铁杆在地面上摩擦的声音十分刺耳。 “谁在乎你妈妈的爱啊,你那点破事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我不存在,你妈妈就不会找另外的人来跟你比较吗?真是蠢透了!” “问题不在茯苓,而是在家长啊,孩子。”不知什么时候,维森已经出现在了教室门口,“怎么聊着聊着还动起手来了?茯苓,把凳子放下吧。” “我不可能原谅她的。” “我知道,但是你先把凳子放下。”维森走进教室,想拿过茯苓手里拖着的椅子,但是没拽动。 “这孩子,真不听话!”维森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现在知道她讨厌你的原因了吧,难道你就打算这么打她一顿出气吗?” “我要她死。” 茯苓双眼阴郁,嘴角下垂,双眼瞪大死死地盯着地上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恐惧产生应激的,发抖抽搐、口吐白沫的赵钰婷。 “你不能这么做,这样很不值当。”维森说道。 “被霸凌的不是你,你当然说得轻巧!你不知道我的高中都是怎么过的!”茯苓的声音格外低沉,“家里一团糟,要应付算计我的继母,在学校还要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原因被霸凌,你怎么可能明白呢?” “我确实不明白,我没被霸凌过,我读书的时候一般是霸凌别人的那一个……”提到自己的黑历史,维森尴尬地别过了眼神,“不过你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经过这一次,你以后也不会再被霸凌了,你做的已经够了。” “她想我死,我凭什么不能让她死?”茯苓此时的攻击性很强,椅子脚在地上来回地摩擦,发出刺耳的噪音。 “你真的甘心因为杀人进局子吗?你不是还要考好大学出人头地吗,你甘愿以罪犯的身份活一辈子吗?这跟你想要的生活差距很大吧。”维森慢慢地将抓着椅子的右手顺着手臂移到茯苓的肩膀上,“她会受到应得的惩罚的,只是这件事不该是你来做,你有大把美好的青春和未来,不像我,已经没有未来了。” 茯苓被维森愈发失去神采的麻木双眸惊得打了个冷战,那一双眸子好像不是人的眼睛,而是一汪但凡有人敢踏进去,就会变得好像活着,却又好像死了一样的行尸走肉。她手上的力道一松,椅子直接砸在了地上,发出“哐啷”一声。 她明白维森的意思了。 虽然依旧不服气,但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应该听维森的话,不然自己将要面临的,将会是无尽的折磨与苦难。 平庸甚至卑微地过完毫无意义的一生,对她而言是何其巨大的折磨。 于是,茯苓重新披上了那件做工精致的黑色的外套,走到神志不清的赵钰婷面前: “我不再追究,绝不是因为我原谅你,也不是因为你可以逃脱报复,而是维森告诉我,我不能因为你这条贱命把自己的前途和未来搭进去。” 说完,茯苓就离开了教室。 维森满意地看着茯苓离开的背影,然后又看了看窗户。 茯苓的教室楼层并不高,下面还有一个小屋檐。 维森也退出了教室,教室里的灯已经全部熄灭,也差不多到学校拉电闸的时间了,她给了茯苓一个眼神。 她们俩一前一后把教室的两个门都给关上了,等里面的赵钰婷反应过来想阻止时,维森已经用从咖啡厅顺来的牙签卡坏了钥匙插孔。 “她回一趟家的路程跟你差不多,都是一个小时左右,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