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的家人能赶过来救她的时候,学校的大门已经关了。”维森悠闲地看着站在走廊上吹风的茯苓,教室里传来赵钰婷崩溃的尖叫和求饶。 “求求你,放我出去!我不按时回家的话我妈妈会打死我的!”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不要走,你们不要走!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 “呜呜呜呜……茯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不要走啊……你以后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这里好黑,我害怕……” 维森揽着茯苓的肩膀,沿着走廊慢慢地走,将那愈发凄厉的尖叫和剧烈的砸门声抛在身后。 “满意了吗?”维森问道。 “真狠啊。”茯苓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两人的身影从走廊尽头消失,教室里的声音也渐渐停了下来。 这里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声音,安静得令人抓狂。 “呜呜呜呜……我都做了什么……” “妈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回家的,不要骂我,不要打我,我想回家……” “我不想学习了,我不想再这样了,我好痛苦,班里没有人喜欢我,难道我回到家你也不喜欢我吗?”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好痛苦,我好痛苦啊……” …… “对他人施加的诅咒,往往会有巨大的反噬。”紫萱给维森发了几条语音,“她给茯苓施加的诅咒那么强大,占了命运那么多的便宜,想必接下来,就是要给命运还债的时候了。” “这么快的吗?”维森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正给自己泡着一壶新的茉莉花茶。 “原本应该没有这么快的,可能是第二次的诅咒行为,又碰巧遇到了你,所以成了催化剂。” “不愧是我啊!”维森骄傲地端起了茶杯,对着手机的方向做了个干杯的动作,好像那里有个人似的。 第二天早晨,今天是周六,维森和茯苓都睡了个自然醒。 维森的手机弹出了一则新闻: “枫叶实验高中一名女生于昨日20:33在3号教学楼4楼2204班教室窗台坠落,不幸身亡。教室的前后门均被牙签堵住,当日教室监控已被损坏,接下来是详细报道……” “你什么时候弄坏教室监控的?”茯苓惊出一身冷汗,脊背发凉,她都忘了还有监控这回事了!要不是有维森,恐怕她真的要去蹲局子。 维森举起茯苓的校服和一顶白色的帽子:“我拜托了我的老同学中午没人时去做的,学校后面的围墙不难翻。” 在市区另一片廉租房的罗言打了个喷嚏。 “他妈的,这维森真狗,把老子送的礼物搞坏还指使我做这做那的……” 罗言是维森的老朋友,剪了一头齐耳短发,染成了很明亮的天蓝色,是被维森强行拉去做染发练手的成果。厚厚的黑框方形眼镜几乎要把鼻梁压塌,但鼻尖很翘。她身上穿着白色的实验服,乍一看像是个个子矮小的男性研究者,其实是个假小子。 桌面上零零散散地摆着各种各样的设计图纸,赫然是之前她投放到维森家的那一款攻击性很高的机器玩具,只是这个时候,她已经在着手研究第二版了。 维森回屋将床铺叠好,她的面试没有通过,这是个悲伤的故事。 她真的不是故意把面试官的假发薅掉的,只是挂住了文件袋…… 虽然把装了简历和作品集的文件袋从对方脑袋上方递过去给人事这件事本来就很离谱。 她还没开始回答问题呢,面试官就让她滚出去了。 “那怎么能算是我的错呢!”维森不服气地拍着桌子,“明明是那顶假发太不牢固了!” “你不要逃避责任……”不知为什么,茯苓一边写作业一边看着维森现在到处乱推责任的模样,想起了自己之前的样子……难道当时自己的样子也这么丢人吗?脚趾已经开始抠地了。 “怎么连你也不帮我?没爱了没爱了!”维森双手齐齐拍着桌子开始瞎闹腾,茯苓也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气,比起宣泄愤怒其实语气更像是在撒娇,于是也就由着她玩。 感觉自己跟当妈似的…… 日常跟维森相处时,茯苓不止一次产生过这样的想法。对方明明是个大人,却还跟个皮孩子似的喜欢胡闹,反而需要自己这个年龄更小的来哄,不过她现在好像已经有点习惯了。 大概成年人也需要放纵自己本性的空间吧,在外面一直保持微笑和正经肯定很累,茯苓这么想着。 “过段时间是游乐园嘉年华哎,到时候还有马戏团表演,你要去看吗?”维森忽然想起了这件事。 “我就不去了吧,还要写作业呢,最近的进度已经跟不上了。”茯苓对这些娱乐项目不太感兴趣。 “你们学校不是都因为赵钰婷和一些灵异事件的事情放假了吗,你可以边上网课边看表演啊!” “怎么还有灵异事件啊?”茯苓懵了,她可从不知道学校里有过什么灵异事件,连都市传说都没有听说过,“这学校这么多灾多难的吗?” 维森拿起了桌上的一块动物饼干扔进嘴里:“别看你们学校做得人模狗样的,毕竟是建在前校区,前校区又是建在墓地上的,上面可是盘旋了一大堆怨灵哦,有好多都是被吊着脖子挂着窗台外面吊死的呢!估计前校区和现在的都有。” “我从来不知道这种事……” “当然啦,学校怎么可能让你知道嘛。”维森喝了一口茶,“不过这个学校几乎半年就要出一次事,好像已经在商量要做封闭处理了,希望能撑到明年你高考的时候……” 茯苓不禁也开始担心起自己的高考来。 “所以你要不要去嘛,你去了这次我保证就再也不烦你了!”维森拉着茯苓的双手摇晃着,“那可是真正的高头大马哎,还有耍猴戏的,据说还送小兔子呢!” 茯苓犹豫了一会儿:“门票……” “那笔赔偿金够咱们两年啦,能花的!” “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