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也笑着回房了。
宁为玉拉着孟娴的手,勾唇笑问:“妻主大人,我们也回去歇息吧。”
孟娴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言国给二人安排的住处是一起的。
昨夜被刺客之事折腾到黎明,她只小憩了一阵,并未正式就寝。如今到了补眠的时候,才忽地有些难为情起来。
“我们……”
“王爷讨厌玉儿吗?”
宁为玉久违的再次用起了这个自称,声音却没再刻意柔和放缓,低沉浑厚的青年男音在耳畔响起,沉静如溪流深谷,朗朗如玉碎昆仑。
孟娴面色微红,赧然的别开眼,口中却诚实道:“不讨厌。”
“那,喜欢吗?”
孟娴说不出话,心口不住悸动。
或许,她也病了。
宁为玉轻笑一声,并不再继续追问,牵着孟娴的手一起回到了住处。
亲手为妻主褪去外袍,换上寝衣。
力能碎石,让璟国大将军都甘拜下风的宁为玉,像所有寻常人家的夫郎服侍妻主一般,噙着一抹淡笑,垂眸整理好孟娴的每一道衣褶。
孟娴的视线垂向另一侧,不知为何,有些不敢直视这个场景。
长臂伸展,宁为玉极快的给了孟娴一个深拥,埋首在她的发丝间眷恋的蹭了蹭,而后又克制的放开。
“睡吧,妻主大人,为玉陪着您。”
孟娴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说不清是困倦的,还是被方才的气息影响。
她索性不去想那么多,顺着那手臂的力道倒在床榻之上,锦被被妥帖的盖好,修长的手指覆上她的眼眸。
“睡吧,好梦。”
床榻上的呼吸渐渐平稳,宁为玉笑眼温柔,指尖绕起一缕青丝,与自己的缠在一起,“咔嚓”一声轻响后,小心的收在贴身的锦囊中。
“王爷、妻主……”
“娴儿。”
几声轻缓的呢喃在唇齿间缠绵而出,孟娴眼皮微动,却没有醒来。
万物皆静,平缓的呼吸声中,床榻上的两道身影不知不觉间越靠越近。
孟娴醒来时,眼前赫然是一片半裸的胸膛,线条有力,肌肉随着呼吸静静的起伏。
孟娴不由得一怔,低头看到宁为玉寝衣半敞,腰带的一头正被自己紧紧抓在手上。
孟娴:“……!!”
完了,她完了。
三万岁的人了,怎么睡睡觉还耍起流氓来了!
孟娴看着这场景,一时竟有些分不清,名节不保的到底是自己还是宁为玉。
她颤抖着手,飞快地为宁为玉掩上衣襟,将腰带好好的系了回去,神情恍惚地下了床。
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和掀帘而出的声音,床榻之上安眠的宁为玉勾起唇角,默默将被子抱的更紧了些,深深埋首其间,被熟悉的馨香包围。
**
孟娴刚一出去,就看到罗姝抱着张小毯子,可怜巴巴的在在小榻上窝着。
她惊讶道:“你怎么来这了?”
罗姝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人不怕熬夜,只要有事情要做,就有精神头吊着。
但人不能,至少不应该,在尘埃落定后睡地板,还要被猛烈的呼声折磨。
罗姝抬起满是血丝的双眼,控诉般地看向孟娴:“纪子打呼!雷一样!”
孟娴:“……”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啊。
她勉强找补道:“纪子年岁已高,打呼也正常。”
罗姝呜呜哭道:“可是我不正常,我每天都在生死线边缘来回,只想找个安心的地方睡个觉。”
孟娴安慰道:“三司长已经定下明春前往宗地做议员了,不会再对你出手了。”
罗姝十分难过:“想我死的可不止她们,她们一退,那些封地上的士大夫定然很想取我而代之。”
罗姝今年也才十九岁,亲政不过一年,本就不大聪明,内忧外患的打击下更是被吓破了胆。
孟娴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承诺道:“睡吧,就在这睡。等你睡醒,我会给你一个解决士大夫的办法。”
罗姝面露狐疑:“真的假的?你现在就说呗!”
孟娴喝了口茶,将计划一一道来。
半刻钟之后,孟娴说的口干舌燥。
罗姝认真点头:“虽然没听懂,但是放心了很多,多谢!”
“我记不住这些,等我睡醒,再说一次吧!”
说罢翻身躺在小榻上,竟是立刻就睡熟了。
孟娴:“……”
算了算了,一个傻孩子罢了。
……算了个鬼!
趁着四下无人,孟娴驭使法术,在罗姝左右脸颊上各印了一个小乌龟。
画完心情颇好的欣赏了一会,孟娴忽地反应过来。
“我怎么如此幼稚?”
*
难得的清闲时光,孟娴沏了壶茶,瘫在院中的躺椅上。
不知何时,宁为玉也出来了,搬了张一模一样的躺椅,有样学样的躺在孟娴身侧。
二人一言不发,静默的气氛里,手指却悄然勾连到了一起。
“啊!!”屋内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罗姝狼狈的跑出来,“我的脸怎么了!我的花容月貌啊!”
孟娴:“……”
花容月貌?你还有那种东西?
罗姝拿着巾帕使劲的擦着,一左一右两只对称的小乌龟却分毫未变。
她呜呜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