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玉米让你爸去送给小叔吃。”温尔文娘叫住了孙媳妇，兰兰用保鲜袋装了两个熟玉米，打算送给温尔文，被她奶奶一叫，只得把玉米袋放在桌上，嘴里嚷着：“爸，桌上有两个玉米，等下你送给小叔吃。”她公公在厨房里洗碗，答应了她。 她转身走到板梯间，踏上二楼阶梯。来到她自己房间。坐在电脑前，望着楼下房里的温尔文，半躺在床上，有种冲动的感觉。她的房间是二楼，窗口正对着温尔文房间的窗口。 她发了条微信给温尔文：“现在我们不只有一双眼睛盯着，还多了奶奶一双昏眼。” 温尔文朝着站在窗口前的兰兰，丢个飞吻给他，兰兰也回敬着。 温尔文又发过一条微信：“我想看看那个。” 兰兰发过去：隔空看着怕把你心怦出来，等凌时二点你敞开点门，我找机会出来，我就不相信他们母子能不眯眼。 跟温尔文微信后，兰兰走到楼下饮水机前用杯子接水，温尔文母亲在房里叫着：“兰兰，跟我接杯温水进来。” 兰兰从来不愿进她奶奶的房间，她房里异味重，她一边端着茶上阶梯，一边说：“奶奶，等下我爸接茶给你喝，华华在等我回电话。” “哎呦！” 兰兰急忙转身下楼，端着茶走到温尔文娘房里，牵起一手撑在地上的奶奶，扶着她坐在凳子上，但脸却扭在一边，闭着嘴一副为难的表情。她奶奶明白兰兰嫌她脏，她还是抓着兰兰的手，让兰兰坐到她对面，语重心长地说：“兰兰，请你跟我把小婶请回来！” 兰兰笑说：“奶奶，小叔都请不回，我怎么请得回，女人一旦野心了，家就不存在意义了。” 她奶奶叹着，重复着她的话：女人一旦野心了，家就不存在意义了。 停顿了一会，抬头笑问：“兰兰，就你们年轻人的看法来说，什么样的女人才叫野心？你认为你小婶是哪种女人吗？” 兰兰笑说：“奶奶，你、我、小婶中间横着一条沟，你理解不了我，我理解不了小婶，我们的观念不一致。” 她奶奶笑说：“我跟你小婶没有代沟，从她嫁进我们家，我们像姐妹相处。她的喜怒哀乐都会分享给我，同样她的美食也分享，她没学会吃独食，她没学会甜言蜜语哄人。她只懂是，就是是，非就是非，她只懂得拼命干活，拼命省钱。兰兰啊，奶奶失败啊，没教育好自己的儿子，以前总怪三婶坏，原来是我的儿子把她带坏的。小婶坏不了，忍不了，她只有逃开我的坏儿子。” 兰兰忙扶她上床：“奶奶，你早点睡，别管下辈人的生活，累！”说完扶着她奶奶躺下，帮她盖上被子，轻轻关上她的房门，慢慢踏上阶梯。她搞不懂这老人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有时说糊话，有时说话有理有据，她忍不住笑了，自言自语：奶奶真有趣，把我和小叔一起说了，看来以后真不能把她当老糊涂了。 温尔文一边跟平平微信，一边跟兰兰微信留言，兰兰说过，他都可怜，那世界上就没可怜人了。他真想学着黑老大的风范，左手搂一个，右手搂一个，脚上坐一个，他才会觉得幸福。 睡在床上的温尔文娘，回想着她站在厨房窗子前，看到温尔文在大厅里搂着兰兰走到房间里，然后把她抱到床上。虽然她的眼睛不好，他们的脸有点模糊，但还是看到他们的身影在干什么。当时她一直站厨房窗子前，回想着：红梅拿个剥了壳的鸡蛋，她把整个鸡蛋黄塞进嘴里，李红梅忙一边端来茶，一手拍着她的胸前。等她吃完后，李红梅哈哈一笑说，她总是喜欢像她一样狼吞虎咽，她笑李红梅像她，两人这么多相似的地方。 站在厨房观看的温尔文娘，当时故意敲响了手架，没想到还是惊醒不了这对乱伦男女，所以她今天必须挑明。 她不只一个晚上发现他们，有时白天都做这事。她也骂了温尔文几次，温尔文说她脑子糊涂了，别乱去讲，有损温家颜面。 老人躺在床上叹着：温家还有颜面吗？她流着泪水进入梦乡，梦到温尔文父亲说：老婆子，你少操心，少受气，由着他们去吧！ “今天，我们开始讲经济法基础，我们首先要掌握法和法律，法是由国家制定、认可，并依靠国家强制力保证实施的，以权和义务为调整机制，以……。”李宁坐在教室里认真听课。 年青的男老师叫问着：“孙露同学，如果没兴趣听我讲课，请回家去睡吧？”坐在前面的李宁认真看他的书，孙露这名字全国少说有几万个，或是几十万个。 孙露站起来赔礼：“老师，是您的美声把我带入美梦中，我只是眯着双眼，脑子还在听着你的课。”说完接着背诵着法的本质和特征。 听到熟悉的声音，李宁在心里肯定了，坐在后面的那个孙露，就是一直追随着他的孙露。下课铃一响，他急匆匆走出教室。 被李宁发现的孙露，再不从后门偷偷溜走了，她从前门跑上去，李宁转个弯，把她甩掉了。 站在巷子里的孙露，计划着下一次追踪，这段时间她总是躲在墙角处，等李宁坐下后，她才敢坐下，好在李宁只是昂头挺胸走路，从没把面前的人细瞧过。 站在另一个巷道里的李宁，看着孙露失望地离去，也放心了，肯定她不会再闯进他的生活了，他匆匆回到学校。 回到宿舍的李宁，洗了澡就钻进被子里看书，他从不与室友交流，有室友向他打招呼，他只是点点头。 有几个好玩的同学都换了寝室，他冷得像要把热心人窒息似，似乎还约束了他们。但李宁感觉不到，他活在自已冰凉的世界里，冰冻了他的语言，冰冻了他的表情，那张秀气的瓜子脸像雪一样白，像雪一样冷，让孙露冷又让孙露心疼，他这样强撑下去，能强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