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梅和朵云用手机导航来到了番禺的莲花山码头,这里五十年前,蛋家人就居住在这海上,这片海域是蛋家人的生活之地,他们在海上组建了四个村庄,每个村庄的水上房屋连接在一起,梯次形状,别处一格的海上风景。海上还有几百艘大大小小的渔船,海里有网箱养鱼,也有渔民以捕捞海里渔鲜为生。闲时,老渔民就在家织网卖和织给自家用,这里也是广东十佳最美渔港。 其中,有三条渔船特別大,三条靠在一起,占海域面积也大。李红梅忙着用手机拍照,忙着与陶红视频,让萍城菜市场买菜的、卖菜的人都围过来看。 李红梅早就想领赏一下大海的辽阔和美景,刚来广州时,李红梅说那些大河就是她心目中的海,今天见到了真正的海,让她非常兴奋。 导航里说目的地就在此,她们在沙滩上转了几圈,欣赏了海上渔村后,朵云说:“不可能是这吧?根本没有公司。” 昨天招聘人员说,要她们七点赶到招工地点,一起乘公司的包车,但她们起晚了,只好自己导航来找。 李红梅拉着朵云转身走:“我们受骗了,他们根本没用车来接我们,根本没有这个公司。” 朵云说:“他骗你什么,免费招工的。” “两位女士,请留步!”那个三不像的招工男人,笑着从三条大船里走出来,他后面跟着几十个男女年轻人。 李红梅在心里哀呼着:“这不是打着海鲜干货公司的旗号?在贩卖人口吧?然后定晴一看,是昨天那个三不像的招工男。 招工男走到她们面前,伸手与李红梅相握:“很抱歉,今早没等到你们,以为你们不会来了,我叫鲁莽,是这里的管理人员。” 然后笑向朵云:“人如其名吧?这名字是我自己取的,人们都骂我野孩子,野莽,我干净改名叫鲁莽。”他领着她们走到船上,其余的年轻人去沙滩上干他们各自的活。让她俩惊喜的是,船里还建了屋,楼上楼下两层,屋的正门上红纸上写着公司名字:海源滚有限公司,进入大厅,站着关公高大的神像,关公神像面前的香炉里,还在飘着一缕缕烟火。正墙上贴着:伟哥,伟哥,永远不退缩;左下面贴着:我们要逆风而上;右下面贴着:我们要顺浪而狂。李红梅看后忍不笑起来,念完后说:“老板有个性!” 然后笑问鲁莽:“全是招来的工人?漂亮小姐姐也愿意干?”围着她们的美女们点点头? 朵云问:“帅哥们呢?”小伙子们也点头头。 鲁莽说:“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我相信我们这一代人,也不是娇生惯养出来的懦夫。在仓库里打包,只有五千一个月,在海上工作的,八千到一万元左右,这些孩子们都争着海上工作,他们真让我感动啊!有的要多赚钱给父母治病,有的要多赚钱改变父母的苦日子,有的要多赚钱供弟妹读书,有的要多赚钱给哥哥娶媳妇,有的要赚自己的学费,都是一些不怕苦不怕累的好孩子。” 朵云突然泪流满面说:“我女儿们也不知在干些什么苦累事,总是说要让我幸福后半生。” 李红梅眼里也闪动着泪花,激动地说:“孩子们,在这里我俩是你们的妈,我俩会关照你们的,有脏衣服,让我俩洗,饭我俩做,我俩伺候人习惯了。自己的儿女们没在身边,有种失落感,感谢上天把你们送给我俩。孩子们,你们别顾虑,我以前做小工出身,累不了我的,反倒闲下来,会脚手疼。” 年轻人把她俩抱成一团。让李红梅深深体会到,说暖心话,暖了别人也暖了自已,她大弟一生只想讨别人的好话,他心从来没凉过,所以笑也是温暖的。 朵云笑向李红梅:“我跟你穿一条裤,要摔进海里也一起摔进海吧?我们都跟船出海。” 鲁莽说:“就由你俩管理他们,照顾好他们,今天船没上岸,你们把这里打扫一下。船上岸了,会把仓库里的员工们调过来帮你们,有一系列的晾晒和挑选工作,船不下海时,你们就在这里翻晒海鲜。” 其实,所有的鲜货只需要一天晒干,最忙的是晚上和快要下雨时,里面有几台烘干机,但烘干的没有外面晒干那种美味,如果有太阳出来,他们宁肯挂晒。 李红梅和朵云领着帅哥和小姐姐们走进船里,由她俩分好工,都在船上忙碌起来,鲁莽交待了李红梅一切事后,开车走了。 这次李红梅不担心做错事了,她要了一个小女孩跟着她,说她粗心,要时刻提醒她,检查她做的事。朵云带领帅哥们把能拆下的零件,拆下来清洗,因为那些缝隙里还有海鲜渣和污血点。 忙到五点下班后,朵云和李红梅找了家宾馆,准备明天回南沙,她们跟鲁莽说过,让她们试做两天,这两天要早点下班,鲁莽也答应了她们,他们公司经常有车子去南沙区。鲁莽也问过她们,她们愿意在南沙海鲜批发市场做工,还是到海上工作,当时李红梅不加考虑地说来海上工作。 八月的烈日像把火伞,坐在三亚海滩上的李闯汗流浃背。他穿着蓝色泳装,透过墨镜,看着金梅戏水的欢快,想起初三时去登摩天大楼,萧洒洒总争着要比他登高一级,李宁却坐在最下一阶梯不敢登上去,甚至连看也不敢看,他爸爸问:洒丫头,你怎么不喜欢李闯。 萧洒洒笑说:“我喜欢互补,我这个傻脑袋需要冷水一泼,才会冷静下来。我与李闯啊,吵着吵着就炒焦了,变成了一把灰,真进了坟墓。” 金梅坐到李闯身旁,把右手搭在他左肩上,仔细地瞧看他一会后,笑说:“怎么看,你都不是沉思的主儿,是不是我让你心烦了?” 李闯猛地站起来,拉起金梅跑向他们停在岸边的汽艇,发动汽艇像风一样飘向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