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石凌垂着脑袋捏紧了拳头，四面八方到处都是质疑的声音，她的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全身压迫着无形的力量，让她难以喘息。
白河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将一道灵力输送过去，让她能够冷静一些。
凌宇迷迷糊糊从昏迷中醒来，只感觉浑身难受酸痛，睁开眼，发现身处殿前，周围到处都是围拢的修仙道长，一时惊愣，有些不知所措。
“我……”凌宇揉着脑袋，“十六，我怎么在这？”
柳石凌回过神来连忙蹲下身子望去，只见凌宇眼底一片迷糊，问道：“凌宇，你可记得昏迷前在何处？”
凌宇怔了片刻，道：“我不是在广场吗？降仙大会还未结束……不对，我好像看见了一位熟人，他要我做一件事……”说着脑袋愈发疼痛，他使劲按着头，恍然察觉自己做了什么，“对不住，十六……”
“他果然和妖物是一伙！”
一道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带动充满疑心的众人，他们朝三人望去，一双双眼睛带着凌厉的审视和猜忌，前面的几位白云山道长已彻底无法阻挡。
“还请恒暮尊长将他们押下再做调查，不能放任他们行动！”
“对，万一他们真的和妖物勾结，我们所做的一切岂不是功亏一篑？”
“绝不能再让魔气危害人界！”
此起彼伏的声讨如同浪涛般袭来，魔刹现世的景象尤在眼前，无数百姓遭难，多处仙门道长不眠不休支援救助，其中有人严重地侵染了魔气，还有人受了重伤仍在休养，他们无法再承担下一次的灾祸，必须将苗头扼杀在前。
白河渐渐沉下嘴角，他的视线掠过身前的一道道人影，而后看向申伏、未离等人，最后撇过头来，看着柳石凌。
柳石凌脑袋空白一片，她无法判断凌宇所言真假，眼下的形势已容不得她多做思考。
她和白河的目光相接，缓缓站起身来，两个人默契地没有说话，言语已不够表达她们的情绪，如同过去相处的每一日，如今的两人，只需一眼，已读懂了对方的想法。
柳石凌摇了摇头，她明白白河的叛逆之心，白河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她终于还是颔首，嘴角边挂起无奈的笑。那么，便让她也任性一次。
眼前冷光闪过，柳石凌手握凌白刺刀在空中划过一道白痕，响起一道破空声，白河按住腰间华凌剑剑柄，两人背撑着背，一同面对声势浩大的压迫。
灵力一出，所有的声音顿时消失，在片刻的无声过后，有人反应过来，发出难以置信的叹声，不敢相信她们竟然要拔刀相向。
恒暮皱起眉头，冷声道：“白河，柳石凌，一切还未定论，不要再犯下错事。”
白河却是弯了弯嘴角，道：“恒暮尊长，多谢你的维护。错不在我，错在我身怀魔种。诸位同道深刻铭记魔刹之祸，心情我理解，正因为如此，白河只能抱歉了。”
未离收到白河投来的眼神，伸手制止身边的同门，迈开脚步退去一边，示意她们不会帮助白河，同时也不参与其中。
白云山对面的道长们见状一时无措，他们明明只是不愿魔气再危害世间，却没想到会变成剑拔弩张的情势，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