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蒙羞的程度。”
江唯一没什么表情:“谢谢。”
和李彻兰道完别,她按照他给的地点找去江北疗养院。
疗养院的大门口,几个护士在前坪照料病人,李彻兰在手机里给她介绍:“这间疗养院是我外公开的,从成立到现在已经有数十年之久。”
“当初那个小姑娘高考前从天台摔下来后,转移到这里时,也不过才两三年的光景。”
江唯一没在太意,李彻兰这人的话就是典型的挑拨离间,她拼命说服自己只是想他,因为太想时闻了所以来找他了。
走进病号楼内,第三层走道里,江唯一放轻脚步声。护士在前,当推开309号病房的门——
病房内,时闻没穿外套,他的左手拿着把水果刀,右手拿着只新鲜梨子,正在给床边拿着他手机把玩的小姑娘削。
“时闻!”
一声喊过去。
时闻回头。
他手里梨子的皮应声而断。
江唯一天生就具有骄傲感,只不过在遇到时闻后这种骄傲被掩藏起来,她敛了锋芒,对上他时从来都是乖巧又可爱的模样。
眼下,她冷冷看着他,嘴里的话接近讥诮:“时大警官忙到这来了?”
“一一,”时闻看似想解释,“我——”
她没搭理。
江唯一转身而走,快到耳边像有风声掠过。
走出病号楼外,石子路上,她被时闻毫不留情扯住:“江唯一!”
“干嘛!”她的声音刺耳,“你就跟你前女朋友好吧,跟你初恋好吧,反正我没关系。”
“我就是打几百个电话给你,给你发上几百条的短信,你不回——”
“也没有关系!”
到最后,她几乎在朝着他的耳膜吼。
时闻低眸,拉她进怀里:“是我不好。”
江唯一要挣扎,被更用力地搂住。
时闻怀里有熟悉的烟草味,他低眸喃喃自语:“是我错了,是我不好。”
江唯一瘪嘴:“你为什么要骗我?”
时闻一怔:“我骗你什么了?”
江唯一抬头看天空:“你明明有前女友,明明有初恋,还骗我说没谈过恋爱,还把我初吻,把我感情全都骗走了。”
时闻顿然一笑:“李彻兰跟你说的?”
江唯一抽着鼻子一顿。
时闻从她挎包里抽出几张纸,边给她拭着眼泪,边轻声说:“不是我说你,怎么人家跟你说什么,你都信了?”
江唯一:“?”
“你这人怎么这么好玩?”
“??”
时闻风轻云淡,至少脸上看不出一丝羞愧。
他低下头,视线和她平齐上。浓黑的桃花眼眸里,有温柔的色泽在闪烁。
“江唯一,”他说,“我哪来的前女朋友,哪来的初恋。”
他好整以暇反驳:“不是都被你占完便宜了?”
“还能有别人?”
“……”
“别不承认,证据在这。”
为防他赖皮,江唯一把李彻兰发给她的照片打开,球场的边缘,看着时闻想吹流氓哨的那个女生,脸上被她点上了几颗红麻子。
“就是她。”
时闻失笑,一把搂住她:“回车里说。”
到了安静过头的狭窄空间里,时闻没系安全带,松了口气似的抱紧她:“这间疗养院的院长,是李彻兰的外公。”
“嗯,”江唯一说,“这个我知道。”
“那你知道,目前警方锁定的几个嫌疑人里,他的嫌疑最大吗?”
“……”
“我真的没什么追求者,”时闻眼里隐现哀怨,“李彻兰手里的那张照片,是我用年轻时候的照片合成的,之后再通过警方的线人,放到黑市透露些口风。”
“故事当然,也是由我提供给他们,纯属瞎编乱造。”
铺天盖地的窘迫霎时吞没她,尤其是注视上时闻似笑非笑的眼睛,勾着唇角懒散无奈的模样。
江唯一迫切转过头,离开他意味深长的视线。
“你…你怎么什么都跟我说?”
“不跟你说有办法吗?”时闻敲了下她的脑袋,“不过也好,你能离开我的最长时间,其实只有六个小时。”
他低头看了眼腕表,表带细长,表盘陈旧磨损。早就失去了它原有的光泽,明显是女人的款式。
江唯一喃喃:“是你妈妈留给你的吗?”
“嗯,”时闻摸了下她的脑袋,又接上没说完的话,明显带了几分转移话题的戏谑,“这样的话,以后我就不用担心你会抛弃我了。”
她的心里立刻被一撞,像装了口沉重的大钟似的,沉闷到使她的心脏紧迫发疼。
“我不会离开你。”
“嗯。”时闻懒散应,话里携了笑意。
“我这个人呢,比较专一的,”她再次认真辩解,“我一旦认定了一件事,那就一定要陪伴它到最后。”
“比如说我喜欢看的书,我一旦看起,就会一刻不停地从头看到尾,不舍得放下。”
“电视剧呢,我也要看到结局的最后一秒,男女主角的爱情落幕,这样才开心。”
“所以人,”她抬起眼,“我一旦喜欢上了一个人,我认定他,那么这份喜欢和认定,可能一持续,就是一辈子。”
她最后下了结论:“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时闻。”
“好,”时闻抱住她,“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