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脑海里突然闪过那个瞬间,周赫言心就抽着疼。
如同无数只蚂蚁在啃食他的心脏,吃一点,往蚂蚁穴搬一点,这样的行为使得心脏的血液会慢慢凝固,又被重新咬开。
他以为自己早就能适应这样的难受,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
心真他妈的疼。
那个热得让人喘不上气的大夏天,姜南为了离开他,从飞速行驶的汽车上直接开车门跳了下去。
他的车失控撞在了树上,他强忍着疼痛跑过去扶她,却被姜南一把推开。
他摔倒在地,他问姜南:“一定要离开我?死都不怕?”
姜南喊着:“周赫言,我看到你就想到他,想到我们的错误,你让我怎么办!如果我们不在一起,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周赫言感觉嗓子里都是血腥味,说不上来的味道一直往上涌,“姜南,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可以一起弥补。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不需要你。周赫言,我不需要你。”
她歇斯底里,她边说边退。
她没有给任何机会。
他原本也不相信她会这么决情,可这一别就是十年。
不多不少,完完整整的十九岁到二十九岁。
周赫言到现在也不能接受,觉得那是一个梦,先甜后苦的梦。
有了上半段的甜蜜,显得后半段的苦更苦涩。
这份苦时间太长,变味了。
“小谷,她还是爱吃鱿鱼的。”
“言哥,那只是鱿鱼,代表不了什么。代表不了她念旧情,或者说她还喜欢你,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十年了,周赫言,十年还不够吗,那四年的时光,你用了十年去忘记,还忘不掉?”
“况且,我刚才听见你喊她嫂子,旁边那男的是张秉文吧?死心吧,她有对象了,她现在是你哥的女朋友。”
“实在忘不了的话,你和她只能做朋友,这是最好的结果。”
周赫言站在风里,夹着烟的手指被火星烫了,有些泛红。
谷志航瞧见后果断打掉了他的烟,态度软了些,“今天怎么碰上的?故意的?怎么不躲了?”
“我看见她从张秉文的车上下来,就这么从我面前走过去,她没认出我。”周赫言自嘲地笑:“她看了我一眼,都没能认出来。”
谷志航对此表示很正常,“姜南怎么能想象到你有这么变态。”
周赫言没吭声,谷志航就接着说:“在这浮躁,充满诱惑的世界里,没人会像你这么执着的。”
“言哥,这十年,你待在文都,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