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环境很是昏暗,官臻依旧看清了那包东西。 他浑身一颤,垂在双侧的手忍不住握紧成拳,连青筋都暴露了出来。 “怎么,不愿意?不是说什么代价都可以吗?”那声音染上了几分玩味与……危险。 官臻没有说话,而是颤抖着手捡起那包粉,打开封条便仰头要倒入口中。 “行了。”黑暗中一直坐着的人终于朝他走来,“我相信你会成为我手中的利刃了。” 官臻含着粉,偿到了无比苦涩的味道,却依旧不忘朝那人鞠躬。 “放心,刚才那包不过是仿制品,成瘾性小,不再沾染就不会上瘾。”那人拍了拍官臻的肩膀。 官臻松了口气,立刻向那人表达忠心。 那人也似乎对他很满意,派了点事情给他做。 退出房间的时候,官臻才真正松了口气,他知道这一局他赌对了,那人想任用自己,自然不会让他成为一个废人,所以,他最后吃了那玩意。但同时,他也清楚,自己仅仅只是过了第一关而已,他并没有真正获得那人的信任。 回到住所后,官臻立即查看了住所是否有微型监控与窃听器,这是他每次回来都要做的事情。 等确认过安全后,他才急步去漱口。 看着与牙膏末混为一体的粉末,官臻厌恶地皱了皱眉,飞快地拧开水龙头冲走了那些令他感到不适的物品。 等他走出洗手间时便收到了一条未知名信息: 胆子不小,就看你有没有那个命上位。 官臻面不改色地熄灭光屏,经过窗户边缘的时候,厚厚的窗帘被他的长靴带起,露出了一个缝隙,有什么东西晃了他眼。 他掀开一点厚窗帘,透过缝隙看到了对面的光点,那光点太小,让他不由眯起了眼。 突然,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蹿上他的心头,下一秒,他往墙柱一滚。与此同时,一枚子,弹穿过了玻璃射向刚才官臻才所站的位置,玻璃哗啦啦地碎了一地。 “这次算你好运。” 又一条信息弹出。 官臻却是呵笑出声:“真是低级。” * “姓名。” “陈苓初。” “年龄。” “警察叔叔,我们是来举报的为什么要登记基本信息?”陈令年突然开口打断问话。 陈苓初一拍掌呼了过去,结结实实地打在陈令年的头上:“叫你平日不认真上课,不知道取证合法,举报人也得为自己的言举负法律责任吗?” 陈令年被打得一懵,听了姐姐的解释后脸一红,老老实实地配合起了例行登记。 “警察叔叔,这是我们捡到的,我觉得它很像那种普法所说的粉。” 陈苓初说着将口袋里用纸包裹住的小袋子拿出来。 对方一看到小袋子,立刻严肃起来。 “你们是在哪里捡到的?” 陈令年在剧组久了,已经很会察言观色,一看警察严肃的神色,就知道姐姐的猜测是对的,顿时,冷汗津津。差点,差点他就被人带到歪道去了,如果不是姐姐找了过来的话,他或许就跟对方走了。 陈苓初一边回答警察的问题,一边还抽空看了眼陈令年,见弟弟一脸后怕的表情,不由冷哼:叫你这个笨蛋还敢不敢离家出走。 “你们是怎么认识他的?”警察又问。 “这个就要问问我弟弟了。”陈苓初推了推陈令年,示意他来回答问题。 “我……我是在酒吧打工时遇到那人的……”陈令年犹犹豫豫,倒不是想包庇那什么朋友,而是怕姐姐听了后更生气。 果不其然,陈苓初一听到“酒吧打工”这四个字样便刷得一下飞了一个眼刀过去,那意思不言而喻——你还敢去酒吧打工,看我回去不收拾你! 于是,陈令年便在哆哆嗦嗦中交待了原尾。 原来,那人是酒吧的常客,无意间与他这个洗杯子擦杯子的杂工有了交集,之后,那人便待他极好,常来酒吧找他闲聊。因为他出手阔绰,又经常来酒吧找他,以致于酒吧老板也对他好了三分脸色,陈令年也就乐得与那人来往。 就这样,两人交情越来越好。 直到有一天,酒吧有个酒鬼故意刁难他,老板迫于压力辞了他,两人才暂时断了联系。 后来陈令年就变得诸事不顺,一连找了好几个工作都被拒之门外,好不容易找到个工作也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丢了。 他走投无路时又遇到了这个“好朋友”。 “好朋友”对他很是热心,即使好些日子没联系了也侍他如故。 听闻他的遭遇后,便给他介绍了跑龙套的工作,这工作虽然辛苦了一点,收入不稳定了点,但好歹能勉强支撑他的生活。 这次,好友来找到他,就是为了工作之事。 听完陈令年完的讲述,陈苓初简直恨铁不成钢,这分明是套路——先无意交好,然后斩断对方所有的收入,给对方介绍一个工资低的苦工,等对方吃够了苦头,又彻底信任了他后就拉人入伙。 偏陈令年这个呆瓜毫无警觉! 要不是警察还在这里,她准得扭他耳朵对他耳提面命,来一场深刻的教育。 “谢谢你们提供的线索,如果你们还想起了什么线索要提供就拨打这个手机号码,我们会对你们的信息进行保密,请不用担心。”警察笑眯眯地看着陈令年。 陈令年被闹了个大红脸——原来对方早就看穿了他不想提供基本信息的小动作,不过,即便这样,对方也没拆穿他,警察叔叔人可真好啊…… 陈苓初看着自家弟弟傻乎乎的模样,可真真是没脸看。 她扭着少年的耳朵边走边教育,很是姐慈弟恭。 很快,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警院门口。 目送她们离去警察立刻向上汇报,说发现毒犯有拐骗孤身在外的人入伙的迹象,需要注意失踪人口的动向。 同一时间内,拿到资料的墨原盯着资料,眉峰蹙起——这个毒犯关系网怕是比他原先预想的还要深。 这让他不由又担心起潜伏的罂粟,也不知道他那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