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戈德里克山谷的一个多月里,伊迪丝和宝拉、奥斯顿的感情更加深厚,也和隔壁的詹姆成为了朋友;
她勤勤恳恳的工作,终于在八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二,赚到了一笔丰厚的薪资。
在领薪水的这天,宝拉替她把黑头发编成两根油光水滑的辫子垂在胸口,她又换上了自己最好的、从菲尔德庄园带来的绸裙,仔仔细细地把脸和手擦净,不沾一点儿灰尘。
“多美好的一天!”伊迪丝深深吸了口气,“今天是我领薪水的日子,也是我购买光轮1000的日子,我想我会永远记住这一天。”
因为伊迪丝的郑重其事,哈特家里的其他人也跟着庄严起来,他们在起居室的沙发后面站成一排,看着伊迪丝紧张又期待地走近。
“早上好,哈特先生、太太,”她的声音在颤抖,“我多喜欢你们啊,你们愿意让我在这里工作,也接受我在这里吃住,我这一辈子也没有见过你们这么善良的好人。”
哈特先生的脸扭曲了一下,看起来很想笑出声,但是哈特太太轻轻拍了拍他,快步走上前来把伊迪丝揽进怀里,珍惜地亲吻她的头顶。
“这是因为你讨人喜欢,伊迪丝,”哈特太太说,“你的工作完成得非常出色,每一个顾客都很喜欢你——假如你愿意的话,明年的暑假也欢迎你来。”
“对呀,你可以把这里当作第二个家,”哈特先生也说,“家里的食物尽管你吃,后院的花草尽管你采摘,你想和宝拉玩到多晚都行——当然,奥斯顿,你也是。”
窗外的阳光透过树木照耀在这对夫妇身上,闪闪发亮,伊迪丝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手塞进哈特先生胖胖的手掌里轻轻握了握,又回过头拥抱了一下哈特太太。
“也许这里不是我的第二个家,而是我的第一个家,”她说,“知道这里是我的家,真好。过去我从未爱上过哪个地方,可是现在我已经彻底爱上戈德里克山谷了。”
哈特太太被她的这番话惹得想哭,热泪已经涌上她的眼眶,心里涌起一股暖暖而甜蜜的柔情。
“好了,孩子们,”哈特先生把装着薪水的信封郑重地交给伊迪丝,又喊道,“今天大家都去对角巷吧,好吗?我们可以去买二年级的课本。”
孩子们争先恐后地欢呼着跑出家门,他才走上前亲吻了哈特太太的脸颊,轻声安慰她。
哈特家的甲壳虫小轿车又启动了,顺着那条唯一的弯弯曲曲的路穿过遮天蔽日的树林穹顶,林子里的光线穿过众多的绿色屏障洒落下来,像宝石似的晶莹无瑕。
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芬芳和鸟儿悦耳的歌声,树梢上轻风拂过,随着轿车行驶,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越来越大声。
到了伦敦以后,伊迪丝跟着他们从那堵隐藏在破釜酒吧后门附近的红墙进入对角巷,重新踏入那方开启她魔法世界大门的商业街。
但是街上所有的商铺都已经成了陪衬,没什么比那间人来人往的魁地奇精品店更耀眼的存在了。
明亮的橱窗里摆放着一摞又一摞叠起来的鬼飞球、游走球和扫帚指南针,附近的假人身上展示着全套的魁地奇队服,各种队伍的都有。
而当季最流行的飞天扫帚就被两根细微的银线吊在中间——那是光轮1000!
“请让一让,让一让!”奥斯顿一边喊着,一边把围在橱窗附近的学生们挤开,“让真正想买扫帚的人过路——”
听见这话,每个人都回过头,好奇地睁大眼睛望着他们,尤其是领头的伊迪丝,一些小点儿的孩子不认识她,但有好些同样在霍格沃茨读书的学生都认出了她。
“那不是赫奇帕奇的击球手吗?”有人说。
“啊是,我记得,那个手劲和准头都不错的女孩,她之前才一年级啊!”
“她是霍格沃茨最年轻的击球手,而且,她还是个女孩呢!”
“哼!”一个又高又壮的男孩对此嗤之以鼻,不怀好意地说,“只不过是她的运气而已,再说了,他们又没有赢!”
“这倒是真的。”
“听说她是麻瓜出身,可她不太像呀。”
“我觉得挺像的,她经过的时候,我都能闻见麻种的臭味呢。”男孩又说,在伊迪丝路过的时候刻意往后退了几步,捏住鼻子装出一副被熏到的模样。
伊迪丝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但是看出男孩的举动十分冒失,便侧过头冷淡地打量他,漆黑的眉毛下射出锐利的目光,直把他盯得不自在,捏着鼻子的手也松开了。
“让开!”宝拉说,显出几分乡下孩子的粗鲁,并且推开了他,“不要堵住大门!”
“我也要进去!”男孩不甘示弱地反驳,“难道只许你们进店里去?”
“我们要买东西,所以要进去。”奥斯顿说。
“我也要买。”男孩又说,跟在他们身后嘟嘟囔囔进了门。
他一路跟在伊迪丝等人身后,就是看准他们身旁没有别的成年巫师——因为哈特夫妇去为他们购买课本了,于是这个坏透了的小子就肆无忌惮地和其他人窃窃私语,话题总离不开看似出尽风头的伊迪丝。
“你们瞧着吧,像这样的泥巴种能买些什么呢?”他鄙夷地说,“我要盯住她,以免她偷店里的东西。”
“你没有自己的事情做吗,威尔克斯?”另一个女孩说道,“你这么关心泥巴种干什么?”
“我是替纯血巫师发声呢,”威尔克斯振振有词地说,“去年的魁地奇杯分明是斯莱特林队的,可每个人都在谈论伊迪丝·菲尔德,这多不公平!”
而备受瞩目的伊迪丝呢,她小小的心脏已经装不下旁的人了,她绕过一排又一排的商品架,主动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