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变形课教室走出来的时候,伊迪丝有点兴致缺缺。
“明年我应该不会选择变形术了。”她说。
自从在五年级开学前的暑假收到魁地奇队长徽章以后,伊迪丝就把生活的全部重心放在了魁地奇上。
繁琐的课程对她来说是一种压力,即使有奥斯顿的帮助也是如此。
思来想去,她决定在训练之余刻苦钻研自己的拿手科目,而不是再花心思去把糟糕透顶的科目成绩提到及格。
“你也不打算复习天文学了?”奥斯顿一边翻看她的学习计划表,一边吃惊地说,“我记得你的天文学成绩很好啊——从没低于过良好,是不是?”
“是啊,在三年级之前吧。”伊迪丝苦恼地说,“魁地奇太耗费精力了,而天文学总是在半夜十二点开始上课,我——”
“那古代魔文咒呢?”奥斯顿追问。
“这个我会复习的,在下一页。”
羊皮纸嚓嚓响着,看见第二页的计划以后,奥斯顿看上去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这么看来,除了变形、天文学和魔药学以外,你的其它课程都有详细的复习计划。干得好,伊迪丝,你成长了。”
接着,他把眼神望向一直沉默的宝拉:“宝拉,你的学习计划表呢?”
“啊?”宝拉又做出一副装傻的模样。
“你的学习计划表。”奥斯顿重复,“给我看看,行吗?”
“现在吗?”她又问,“我们站在走廊中间!别停下来,奥斯顿,我们要造成交通堵塞了!”
说着,她又伸手去推伊迪丝:“快动起来,小迪牌轿车,别堵在这里。”
伊迪丝被迫快步走起来,宝拉就在后面推着她,两人在休息时间的走廊里上演了一出滑稽戏。
“等等!那等会儿在礼堂里的时候,你一定要给我看啊。”滑稽戏的另一位主角奥斯顿赶紧追了上来。
大礼堂的四条长桌旁已经聚集了不少小巫师,每隔着一支烛台,桌上都摆着一盘肉或一碟蔬菜。
不仅如此,桌上还摆着一盘盘面包、黄油、腌黄瓜,还有用罐子装着的枫糖、奶油,用碗装着的糖。每个座位上都摆放着一只小盘子,里面装着一大张馅饼。
“有我点的烤小牛肉!”宝拉高兴地说。
她已经抢先去了桌旁,伊迪丝正要前往赫奇帕奇长桌,意外发生了——在岔口,一个小小的人体交通事故出现在了伊迪丝和另一个人之间。
“悠着点儿,行吗?”詹姆踉跄一下,稳住身形后抓了抓自己的一头黑色鬈发,“别想着把格兰芬多队的金牌追球手撞坏,你们就能得冠军了。”
“你在做梦。”伊迪丝咧了咧嘴,“去年你们队甚至没能打进决赛。”
“好,那让我们等着瞧。”詹姆轻蔑地一笑,大摇大摆走出了礼堂。
他的身后跟着掠夺者的其他三个成员:彼得亦步亦趋跟在他的身后,就像害怕詹姆会扔下他不管;
伊迪丝想和莱姆斯打招呼,但他只是很有礼貌地对她笑了笑,侧身绕开她也出了门;
只有西里斯步伐缓慢地坠在队尾,他先是往斯莱特林长桌投去轻描淡写的一瞥,随即忽然从伊迪丝面前蹲了下去。
像是被入侵领地,伊迪丝惊愕地后退了一步。
结果他只是从地上捡起了一封信,火漆印被破坏,一看就是被拆封过的信。
“这是你的?”他站起来,用两根手指夹着信的一角递给她。
信封正面朝上,地址和姓名那一栏用英俄双语留下了一大串字符,是远在莫斯科的维特尼斯给她寄来的信。
两个人都看清了上面的字,所以伊迪丝拿走了信:“谢谢你,一定是我的书包没有装好。”
几年的通信,让伊迪丝已经把维特尼斯当成了要好的笔友。而在二年级的那个夏天所感受到的朦胧情感,已经化成更加牢固的友情。
西里斯露出古怪的神情,似笑非笑,带着几分温和的嘲弄,就像伊迪丝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下次一定要装好,”他深色的眉毛高高扬起,“或许应该藏在更秘密的地方,不要被其他人看见了。”
说完,他就离开了礼堂。
伊迪丝凝视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费解,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可一想到这两年他和詹姆那些没头脑的出风头,她又释然了。
也许又是他的一种扮酷表现吧。
伊迪丝一边想着莱姆斯离开前对她的疏离态度,一边双腿灌铅般挪到赫奇帕奇长桌旁。
看见她过来,坐在宝拉旁边的夏洛蒂发出了一声紧张的尖笑。
“哎哟,队长来了。”她干巴巴地笑了一声,“我这就走……”随即又压低声音,“宝拉,别忘了我和你说的……”
宝拉一边往盘子里夹小牛肉,一边心不在焉地胡乱点点头。
送走了夏洛蒂,伊迪丝这才闷闷不乐地坐下。
“怎么了?”宝拉问,“你和詹姆吵架了?”
“没有,我怎么会和他吵起来?谁都知道他是个大傻子,而我不和傻子争执。”
对面的奥斯顿低头翻动着宝拉的学习计划表,忽然笑了出来。
一见到他露出笑容,宝拉就轻松了下来:“我的计划表还看得过去,对吧?”
“不对,”奥斯顿把脸一拉,“我只是因为伊迪丝的话而笑,不是因为你的计划表——或者说,你可以称呼它为学习计划表吗?”
“呃,我想是的。上面写着关于变形、魔咒、神奇动物的复习计划呢……”
奥斯顿又被气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