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庭,当了传说中的第三者才导致了人家的报复,对此他很有些疑问和不解。但是,他是不能当场说出他的疑问和不解的,因为他知道如果这个时候他不信任她,也许会把她推向绝路的。
于是,在经过一番非常谨慎和负责任的考虑之后,胡安光慢声细语地说了他心里的大概意思:学院最主要的事情当然是要保护好自己的学生,不能愧对母校的称呼,无论是正儿八经招进来的学生,还是通过各种途径来进修的学生。但是,和无数个学生的个人情况比起来,学院和整个学校的名誉也很重要,另外还得要考虑各种社会影响,不能让这件意外的事情把学校搞得声名狼藉,名誉扫地……
“事情已经这样了,”最后,胡安光语重心长地安慰她道,显得很睿智、很英明、很担当的样子,“你也不要有太大的思想负担,觉得抬不起头来,要这样那样的。考虑到要尽量地减少负面影响,挽回已经造成的损失,这件事情我们先暂时保密,不再深入地追究下去。”
“你既然已经报完案了,”他趁她还在琢磨着他刚才说的话的时候又开口道,“那么就等着那边的正式处理吧。当然,为了防止对方进一步扩大影响,把照片公开范围再扩大,我们准备通过学校有关部门去协调处理这个事,至于结果怎么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觉得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不能把对方逼得他急了,咱们得先稳住他们,然后再谈下一步的具体措施。院里所做的一切,还是基于维护学生的基本利益……”
经过这次在胡安光面前掏心掏肺的基本上没什么保留的悲催倾诉,桂芹隐隐地感到了一丝久违的轻松,她现在至少比那天晚上要稍微好受一些了。待出了胡安光的办公室,她决定还是到再亲自去打听一下案情比较好,因为办案的同志曾经告诉她可能随时会找她进一步了解情况,如果她有什么新情况也要及时地报告给他们。
可是等真正到了地方之后,她突然敏锐地发现事情已经悄然起了某种意想不到的微妙变化。有关人员不再是一幅立马要抓到坏人并进行严厉惩处的积极态势,而是在不经意间变得有些暧昧和模糊了,甚至其言语间似乎对她原来言行的真实性都产生了某种程度的怀疑,虽然这种不恰当的怀疑表现得极其轻微并得到了极好的掩饰。他们没有透露进一步的进展情况,只是非常耐心地告诉她回去等着,那种只有在平平常常的公事公办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来的样子,让她不禁感觉他们接待的人不过是一个丢了只小猫小狗的举轻若重的家庭妇女罢了。这让她不禁又暗自伤心并极度郁闷起来。她一个涉世不深的女大学生受了天大的委屈和侮辱,已经经历过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悲惨境地了,可是现在却突然遇见了这种意想不到的情况,确实有点不太合理。其实想想也是,像北埠这种省会城市本身就有好多所大学在这里,有无数的青年人在这里求学和生活,每年发生的稀奇古怪的奇葩事多了去了,她这件事说来又有什么特别出奇的呢?想来这些人可能也是见怪不怪了,并不一定就是不关心她,更何况刘获那边究竟是什么势力还不好说呢。
她很快就想到,一定是曹召兰那边暗地里下劲了。
她的感觉几乎是对的,曹召兰那个娘们奉“行先下手为强”和“有钱能使鬼推磨,有权能让人变鬼”的信条,早就在关键环节打好点了。所以这事也不能全怪有的人后来态度不怎么好,他们虽然并不都是见风使舵和看人下菜的人,但是委实也面临着一定的压力。曹召兰的亲母舅王建林就是栏山区某单位分管这块工作的副职,她的亲哥哥曹召贵就是临近西祠所的负责人,这也是她敢找人一起糟蹋桂芹的底气所在。如此这般,这个性质十分恶劣的案子就这么硬生生地被暂时压了下来。
刘获虽然是个十足的绣花枕头,但他并不是个缺心眼子缺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傻瓜,他在知道了母老虎曹召兰的所作所为之后,竟然破天荒地在母老虎面前发飙了。
“你这个混账娘们,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啊?”他大声地斥责她道,真是开天辟地第一回,也让她心里猛然一惊,“你说你找人狠狠地打她一顿,或者亲自出面使劲骂她一顿,这都行,完全没问题,但是你怎么能找人给她下药,把她给那样了呢?你自己也仔细地想一想,这是闹着玩的事吗?一旦人家拼了命把事闹大,归根结底咱还是要吃大亏的,我给你说啊,这可是大罪,说不定还会判死刑,这可不是花几个钱找找人就能轻轻松松解决的。你觉得谁能有那么大的本事保住你啊?就凭你舅舅和你哥哥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就能保证把事给揽下来吗?我看你这回真是要作死啊你。”
他这回没像往常一样说“咱舅舅咱哥哥”,倒是借势牛气了一把,很稀罕地做了一回男子汉,说起来也真不容易。曹召兰耷拉着被口水泡烂发白的大嘴叉子没搭腔他,一脸的横肉全然没地方堆放,便随随便便、歪歪斜斜、毫不拘束地摊在面骨上,犹如排酸过度的过期肥猪肉。自打结婚之后她这是第一次放弃了她一贯的骄横和野蛮,极不情愿地未对刘获的指责做出什么反击和回应。若是放在平时,就是他大点声给她说话,她也定会把他骂得狗血喷头不是人,进而使他抱头鼠窜、落荒而逃的。
“最最愚蠢的是,”他蹬鼻子上脸,接着大声地训斥她道,全然没有看到自己的处境马上就会变坏,“你居然还敢拍她的照片,你说你拍就拍吧,你居然还敢给人家寄学校去!你到底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啊?人家正愁找不到证据呢,你可倒好,巴巴地给人家把证据送上门去。你以为她一个穷学生一没钱二没权,又怕丢人现眼的,考虑到名声所以就不敢豁出去,是吧?你真是有点异想天开和自以为是啊。你等着就是,我看这事早晚会毁在那些照片手里。”
“你个混账东西在老娘跟前咋咋呼呼地乱放什么臭屁,装模作样地搞什么马后炮!”母老虎给骂急眼了,忍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