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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独约会(4 / 9)

怕这一点,真的很害怕,因为我们越是在心里讨厌什么,最后越是有可能成为什么,越是恨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就越是会影响我们。”

“或许是吧,谁又知道呢,”他故作轻松地自嘲道,显然是真的不知道答案才这样说的,因而连在她面前故弄玄虚地卖弄一下的兴趣都烟消云散了,“因为我们毕竟不是别人,不知道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我非鱼,安知鱼之乐?”

此刻,她那曲折多变的平时表现得较为隐蔽和深沉的情绪仿佛受到了一种特别的鼓舞和激励,她的眼神当中因为刚才那段略显出格离谱和离经叛道的言论而演绎出来的并且能够明显地让他感觉得到的犹豫、迟疑和观望的复杂神情已经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因为同病相怜和惺惺相惜的原因而逐渐产生的时轻时重的快慰和舒畅的感觉。她真真切切地体验到了和心有灵犀或者一说就通的人在一起聊天是一件多么惬意和美好的事情,而且这个人还是她平时遇到的第一个能让她有此体验的人,她怎么能不好好地珍惜呢?

“※※同志还曾经说过,”她把那颗美丽精致的头颅向上方稍稍抬起,俏皮的嘴角微微张开,用庄严地回忆的神态接着说道,话里话外并没有任何调侃的意味,“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可是为人民服务是无限的,我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之中去。这段话固然很感人很励志,很富有正能量,也很符合主旋律,但是庄子他老人家也曾经说过,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你看看,这岂不是有点互相矛盾了吗?我倒是觉得,作为一个平凡普通的个体来讲,能把十分有限的特别宝贵的生命投入到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当中去就相当不错了。如果人人都能专心专注于自己的喜好和事业,那么整个社会自然而然就能繁荣进步和不断向前了。生活中其实就怕那些嘴上喊着美丽动听的口号,明面上也打着为他人谋利的大幌子,背地里却净去干些偷鸡摸狗和损人利己的肮脏事的人啊。”

“满嘴的仁义道德,”他说得更为直接,可谓是一针见血,“一肚子的男盗女娼,说的就是这些人。”

她抿嘴笑笑,用表情赞同他的话。

“是啊,越是那些特别喜欢标榜自己多么多么伟大、高尚和无私的家伙们,”他非常认真地看着她,眼睛里极其短暂地闪过一道欣喜而又惊奇的光芒,轻轻地赞同道,“越是容易干出下流、龌龊和卑鄙的事情来,无数鲜血淋漓和绝对不能掩盖的事实已经一再证明了这个规律。当然,我们可爱的单纯的坚强的※※同志是个例外,他是真崇高、真伟大和真善良,这一点是绝对不容质疑的,也不允许有任何的亵渎和不敬的。同时,无论是谁,都不能随意地曲解我刚才的话,给我扣上一顶根本就不合适的大帽子,尽管这可能是一部分人的拿手好戏。”

“我们敬畏的是他那颗淳朴、单纯和执着的心灵,”她如此补充道,似乎非要证明给他看不可,虽然他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很理解她的所思所想了,但是这个世上毕竟还有不理解的人,虽然这种可怜而又可悲的人眼前并不在场,“还有他那过早就失去的短暂而又辉煌的青春和生命,至于其他的东西我们并不太在意,当然也没有必要太在意。”

他静静地听着她的谈话,默不作声。

“这种问题不是你这样的美女应该考虑的,”沉思良久之后他又笑道,并且觉得自己的这个看法提得非常及时,因为再有价值的思考也必须及时结束才行,“现在你的脑子里装的应该是风花雪月或伤春悲秋之类的非常感性的东西才对。有些问题确实不适合去深入地考虑和讨论,比如刚才提到的※※同志,我们可以大胆地假设一下,如果他22岁的时候没有牺牲,那么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又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情呢?我想这都不是我们两个卑微而又庸俗的小人物所能够预测或者有资格预测的,你说对不对?”

“我看还是算了吧,”她略显忧伤和惆怅地说道,样子当然是美丽极了,显然她也不想再就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继续谈论下去了,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她同意出来在公园里见他的主要目的,“我们还是不要再闲着没事谈论这么沉重和压抑的话题了吧,我记得上高一的时候曾经听见你向一大帮男生讲过一个笑话,当时我只听了只言片语,没捞着听完整就被你们给笑跑了,你还记得这个事吗?”

“哦,让我想想啊,”他的神思仿佛从极远的地方又被强行拉了回来,然后他像个七八岁的极其顽皮的孩子一样笑道,“噢对了,好像是有那么回事,你听听是不是这样的?”

“嗯,好。”她乖乖地回道。

“说是在一个黄昏的早晨,”他熟练地背诵起来,而且很喜欢这种单独在她跟前卖弄的方式,“有一位年轻漂亮的小老头,骑着一匹雪白的黑马,奔驰在宽阔无比的羊肠小道上,他手里拿着一把长长的短剑,杀死了他最亲爱的仇人。这事儿正好被一个瞎子看见了,瞎子就告诉了聋子,聋子又告诉了哑巴,哑巴又告诉了瘸子,瘸子撒开脚丫子飞快地跑到公安局报案,公安局长拿上一把没有子弹的枪,骑上一辆没有轮子的摩托车,开到高高的低山上,把打得死死的活人给埋了……”

桂卿这边像个新入行的卖野药的江湖骗子一样正说得起劲呢,晓樱那边已经笑得花枝乱颤、合不拢嘴了,她对于这样的乡野小笑话因为听得很少,所以觉得特别有趣,而他对此当然是颇有些不以为然的。

“这叫颠倒话,好玩的多了,你还想听吗?”他一边看着喜不自胜笑吟吟的她,一边带着有些怜惜和经过改造过的不屑语气问她。

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你不妨说来听听,”她兴致勃勃地回道,宛如一个伸着脖子跺着脚急等着看西洋景的顽童,既洋心得要命又激动得要命,“也好让我开开耳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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