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来,随口道:“萧家的那个丫头,皇儿既然喜欢,也一纳了吧,全了的一份心意。” 皇帝想到了什么,面上露出几分怀念来。 们的皇儿,就跟年轻时一个,当年,对莲儿也是一见钟情,从此就放在了心尖上。 “好。”柳皇后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心头又像是被针刺了一下。 唐弘诏这算盘打得可真响,给的嫡长子娶了嫡女,却把庶女塞给她的儿子。 柳皇后的面上不露出分毫异色,含笑道:“臣妾一会儿去就让嬷嬷去传话。” 这些日子来,皇后难得这么体帖,这么温柔,一切又似乎到了往昔。 皇帝唇角的笑意深了分,又道:“还有朝云……朕琢磨着,不让她改个身份,让皇儿也纳了。” 说着,皇帝心暗暗叹气,接过了皇后手的调羹,慢慢地吃着药膳。 因为顾非池与谢无端的咄咄逼,实在是保不住柳家族的男丁,但一个女眷还是能保住的。 柳朝云是皇后喜爱的侄女,只要改名换姓,再编造个身份,就可以入宫给大皇子作侧妃,以后她就能名正言顺地陪在皇后身边,将来再有了一儿半女,柳家就有了依靠。 柳皇后低着头,羽睫微颤,死水般的心湖有一瞬间的触动。 但很快,她又咬住了牙,告诉自:这肯定又是皇帝的什么把戏。 想让她感动,让她心生爱意,然后,再一次地狠狠刺她一刀,让她的儿子给顾明镜的儿子铺路! 她不会再信了,不会再那么傻了。 她现在做的才是对皇儿,对她自好的选择! 柳皇后冰冷的目光落在了那盅皇帝吃了一半的药膳上,压下了后一丝迟疑与动摇,心又变成了一潭死水。 “谢皇上恩典。”柳皇后柔柔道,“臣妾这就令人去安排。” 一连,柳皇后接连派了嬷嬷、姑姑们出宫跑了几个府邸,传了几道口谕下去,请了花季适龄的贵女在万寿节那进宫。 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京城各府都在暗暗地猜测着,皇后应当是要为大皇子择选皇子妃了。 很快,一些消息灵通的官员也从内阁阁老们那得到了含蓄的答,皇帝有意在万寿节那立太子。 立谁? 那还说吗? 从皇次子开始,下头几位皇子不仅生母的家世位份低微,年纪,连四书五经都还读完,更不说二十四史、《大学衍义》等等了。 唯一的合适的人选也只有大皇子了。 为长,为嫡,是尊贵。 这么一来,那些收到口谕的人家不免也渐渐心思浮动了起来。 若是说,皇帝有立太子的打算,那也就是个大皇子妃,前程尚不明;可若是立储一事定了,那就是堂堂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了。 谁又能够抵抗住这的诱惑呢?! 给萧鸾飞的口谕是由郑姑姑亲自传到武安侯府的。 为此,祝嬷嬷特意了一趟葫芦胡,跟萧燕飞禀了一声:“郑姑姑听说萧大姑娘今跟着老太太住,又问了老太太的住址,奴婢也告诉她了。” “姑娘,不妨事吧?” “不妨事。”萧燕飞漫不经心道,美滋滋地吃着酸酸甜甜、冰冰凉凉的冰镇葡萄,只把这件事当八卦听。 反正男女主角是不可拆散的,大皇子都亲眼看到,亲眼听到了萧鸾飞的那些心思,明知们俩的识遇全都是萧鸾飞的一手设计,也有改变心意,就跟个鸵鸟似的。 祝嬷嬷殷勤地从海棠那边接过了蒲扇,亲自给萧燕飞打扇,继续禀道:“奴婢与郑姑姑也是老识了,就问了几句,说是皇后娘娘那边给齐国府的戚二姑娘,徐首辅的孙女徐姑娘,长兴侯府的常大姑娘,益州布政使的长女何大姑娘,韩大将军府的韩五姑娘都送了帖子,让她们在万寿节那进宫。” 这几户人家全都是朝堂中掌实权的人家,也有底蕴深厚的世家。 很显然,皇后应该不止要给大皇子挑正妃,是要连侧妃也一挑好了,打算把这些人家都绑到大皇子这条船上。 萧燕飞从海棠手接过一方打湿的白巾,一边擦着沾着葡萄汁的手指,一边闲话般问道:“嬷嬷,府近来怎么?” 把侯府上下的事交给祝嬷嬷后,她也好些日子去过了。 祝嬷嬷精神一振,两眼发亮,神采奕奕地说道:“姑娘,这府果然有那等不听话的刁奴,有厨房采买的把每只鸡蛋的价格多报了足足文。” “还有人偷了侯府花圃的花悄悄拿出去卖。” “奴婢让人当众把这些个偷摸的打了二十板子以儆效尤,人全打发家去了。” 祝嬷嬷暗暗感慨:自今跟着姑娘久了,也学了几分姑娘的心慈,这若是从前在宫那会儿,她非要把这等刁奴打得去半条命,丢到冷宫自生自灭才好。 “还有些人心思浮动,到处打听侯爷什么时候府。”说着,祝嬷嬷手的蒲扇一顿,表情有些古怪,“大部分人,奴婢也就敲打了一番,就是郭得胜收了人一百两银子……” 郭得胜是侯府的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