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才几这孩子就一步从世子到监国了? 这怕是连戏本子都不敢这么写。 殷太太默默地探过一手,两根指头捏了殷湛的手腕一把,痛得殷湛低呼了一声。 好吧。 他确信了,这不是梦。 殷湛深吸了两口气,心绪才稍微平静了一些,拍了拍萧燕飞的小手,温声安抚道:“燕儿,你放心。” “你外祖父我可是商贾出生,商人最会的是什么?” 不萧燕飞回答,他就笑呵呵地自问自答:“和气生财。” 他就是不收礼,不见人,也绝不会让人挑出什么毛病来。 殷湛自信满满地笑了,神慈爱地看着萧燕飞,睿智中又带着几分洒脱。 “外祖父就是厉害!”萧燕飞贴心话张口就来,“八面玲珑说的就是外祖父您了!” “哪像我就会在您跟前撒个娇,卖个乖。” 三言两句逗得老人家哈哈大笑。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殷湛当下就吩咐婆子把金大管家叫了过来,把其中的要害一一叮嘱了,平日里一贯跟笑面狐狸似的金大管家第一次露出了失态的表。 金大管家刚想郑重地应一番,话还没未出口,廖妈妈就风风火火地进来了,禀道:“老爷子,礼部郑郎中家刚送了帖子来,听说老爷子病了,郑大人想来探望您,还送了一支两百年的老参。” 廖妈妈想不通:这官宦人家可是素来瞧不上他们商贾的。 萧燕飞气定神闲地一摊手:“我说的吧!” 她估计,今一整这一双双眼睛全都盯着谢家呢。 直到谢无端从陵园回来了,这些人才有心思去做“的事”。 整个京城中,卫国公府是最难进的。 而武安侯府常年没有主子在,他们也能辗转登殷家的门。 门房得了主子的叮嘱,说的话好听极了,不仅表达了老爷子对郑老爷的感激,还把两百年的老参夸了又夸,说不可夺人所好,最后还信誓旦旦地表示“改日老爷子子好了,必会亲自登门致谢”云云,轻飘飘地就把来敲门的人给打了。 一番话说得前来送礼的郑府管家心里舒坦,但殷家的门一关,再回想对方说了什么,承诺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 色已晚,眼看着宵禁要到了,这人也不好意思再敲门,灰溜溜地走了,但走了这一波,次日一大早又迎来了下一波。 一连几,都有人来殷家送礼,络绎不绝。 但是,谁也没能进殷家的门,在门房那里就被三言两语地给打了。 京城里,弥漫着一种浮躁的气息,不少人心思浮动。 朝堂上在短短数内恢复了平静。 实在是朝政积压得太久了,顾非池又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主,所有人都被他指使得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更没时间再胡思乱想,忙着处理积压了半月的奏折。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就连一始有些迟疑和忧心的徐首辅也渐渐地放平了心态:反他是首辅,当好他的首辅就够了。 好不容易终于熬到了万寿节,众臣这才来了久违的休沐。 是,万寿节这日文武百官是要进宫朝贺的,他们依没得休息,萧燕飞也是。 当日,萧燕飞一亮就被海棠与丁香合力叫了起来,早早就打扮好。 衣裳、首饰、乃至绣花鞋全都是新的,都是提前搭配好的,增一分则太艳,减一分则太淡,恰到好处。 远远地,她就看到顾非池在二门处着她,还有一辆华盖珠缨车八宝车。 “阿池。”萧燕飞拎着裙裾,欢欢喜喜地朝他小跑了过去。 鬓角那惟妙惟肖的紫藤绢花随之颤颤巍巍地轻轻摇曳着。 顾非池今穿了一袭紫色流云暗纹直裰,腰间以玄色嵌白玉腰带束得近紧紧,清晨的阳光洒在他上,让他那双狐狸眼、优美的薄唇显得愈俊逸,柔和。 看到她,唇畔便泛起一抹笑,一点点地荡漾直眼底,眉目生辉。 “真巧啊。”萧燕飞笑眯眯地用自的袖子去比他的袖子。 两人上的料子一看就是同一个紫色。 顾非池直言不讳地坦道:“我意问了外祖父的。” 说话时,他亲自搀了萧燕飞一把,扶她上了那辆华盖珠缨车八宝车,萧燕飞似笑非笑地斜了他一眼,那眼神似在说,心机真重! “好看吗?”他问她。 萧燕飞上了马车后,从车厢一侧的窗口探出一手,招招手,示意他倾。 他从善流地把脸凑近她。 萧燕飞捏着他轮廓明晰的下巴上下打量着他,两人的脸庞靠得极近,近得几乎鼻梁挨着鼻梁,近得她仿佛能数清楚他根根分明的睫毛。 真是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