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远处头戴九龙四凤冠、身着华贵翟衣的柳皇后在一众命妇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过来了。 了礼后,萧燕飞的目光不着痕迹地下打量着柳皇后,柳皇后着不似记忆中的雍容华贵,消瘦憔悴了不少。 曾经漆黑如鸦羽的青丝失了丝绸般的光泽,鬓角甚至掺了缕缕霜丝,哪怕厚厚的脂粉也掩不住她眼窝处的黑眼圈,大红脂也盖不住她干裂的嘴唇,整个人隐隐透着几分病容。 这才多少天,之前还娇艳似少女的柳皇后竟露出了些许老态。 在众人的注视中,柳皇后步履优雅地沿着楼梯了楼的主座,随她一起来的些命妇也一一落座。 这些女眷全都一身的珠光宝气,仿佛这间戏楼都被映得明亮了三分。 柳皇后优雅地端坐着,目光慢慢地向四周扫了一圈,在其中几个贵女的身顿了顿,红艳的嘴唇微微翘了翘,露出一点点笑意。 “含真。”柳皇后对着一个身着彤色绣牡丹花褙子的少女招了招手。 戚含真就走了前,优雅地福了一礼。 皇后摘下手腕的镯子,亲手戴到了少女的皓腕。 “燕燕,”宁舒凑过去,贴着萧燕飞的耳朵小声,“我母妃,皇后属意齐国公府的戚姑娘为大皇子妃。” 咦?萧燕飞眨了眨眼:“程大姑娘呢?” 她记得回在清晖园时,皇后不选了英国公府的程明月吗? “包打听”宁舒轻哼了一声:“程姐姐已经定了亲,来年就要出嫁了,她娘给她告了病,就没来。” 回在清晖园,大皇子众给程明月没脸,弄得程明月简直无地容,而后来,皇后也没记得给人家姑娘圆子。 英国公府的嫡长女又不愁嫁,英国公世子夫人心疼女儿,心急火燎地就给程明月挑了一门亲,把女儿嫁回了娘家。 虽宁舒压低了声音,在这一片寂静的戏楼中,难免有些窸窸窣窣、含含糊糊的声响。 柳皇后打发了戚含真后,就闻声朝宁舒与萧燕飞这边望了过来。 迎皇后透着几分不善的目光,萧燕飞微微一笑,与柳皇后不近不远地对视着,目光不曾有片刻的偏移,一派泰,从容若。 柳皇后轻轻地抚了抚袖绣着金色云纹的大红镶边,不冷不热地问萧燕飞道:“萧姑娘,方才在凤仪宫,本宫怎么没你?” 皇后后宫之主,女眷进宫后,应该先去凤仪宫给皇后礼的。 “臣女今天走了午门……”萧燕飞答非所问,精致的小脸带着一抹温温柔柔的笑。 “……”柳皇后的眉心蹙了蹙,捏着袖的指尖绷紧了几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萧燕飞笑眯眯地又补充:“臣女还去了乾清宫,这就来晚了。” 去了乾清宫?!柳皇后的脸色瞬间变了,脱质问道:“谁带你去的?” “世子。”萧燕飞回答得顺理成章,又理直气壮,唇畔露出一对浅浅的梨涡。 柳皇后一掌差点没拍在旁边的茶几,手刚抬起两寸,又被她强按了回去。 郑姑姑凑在皇后的耳边附耳道:“娘娘,萧姑娘今天坐着肩辇从乾清宫边过来的。” 一路,萧燕飞简直招摇过市,很多人都到了。 消息也禀到了郑姑姑这里,只时朝贺在即,皇后急着带一众命妇去金銮殿给皇帝祝寿,她没来得及禀。 肩辇?!柳皇后的手指无意识地将袖捏皱,胸膛一阵急剧的起伏。 要没有皇帝的恩允,谁又敢在这宫廷之中堂而皇之地坐肩辇! 她只觉得一郁气凝结在心难以消散,更有一股不的力量重重地压在她肩头,整个人处于被压垮的边缘。 这段日子,柳皇后可谓度日如年。 曾经,这皇宫承载了她多少甜蜜美的回忆;如今,她在这里却有一种刀架在她脖子的危机感。 每她怀疑皇帝不已经发现了什么似的,皇帝又会对她小意温柔,体贴备至,让她又怀疑己不弄错了,不多想了。 被皇帝连续喂了三天的“药膳”后,她就没敢再煮药膳了,只待在乾清宫,几乎寸步不离地陪在皇帝的身边。 她亲眼着皇帝一天比一天的虚弱。 她每一天都在期盼着皇帝驾崩,她就可以第一时间拿出乾清宫里的道立储诏书,可一直到了万寿节,皇帝都还活得的。 怎么就不去呢!! 柳皇后眼里掠过一道阴鸷的光芒,忍不住转头朝另一侧的金漆宝座望去。 位置还空着,皇帝到现在还没有来。 西侧戏楼的坐席坐的都命妇、贵女,而些勋贵朝臣们都在东侧戏楼,一个个谈笑风生,周围的气氛越来越热闹,一片语笑喧阗声。 而柳皇后对些人视而不。 目光定定地落在了坐在金漆宝座旁的顾非池身,而她的大皇子却靠后坐在了顾非池的另一边。 怦怦! 柳皇后的心脏在胸腔内剧烈地跳动了两下,差点没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