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找到了,乙字号的钥匙。”她从一串钥匙中捏住了其中一把,从内侍们身边走过,就要去开库房的房门。 徐公公和个内侍有那一瞬傻眼了。 内库的钥匙有副,一副在徐公公这里,这另一副自然内库的所有人——大景天子的手里。 新帝竟然把内库的钥匙都给了皇后。 这可真……闻所未闻! 徐公公的眼神游移了一下,忙上前一步,恰拦住了萧燕飞的前路:“娘娘,里头灰大,阴冷,娘娘想要什,奴婢令人去拿就。” “灰大?!”祝嬷嬷抬头挺胸地走上前,昂着脖子就像一头战的公鸡似的,不屑地轻嗤了一声,“徐公公,你怎当差的?” 她的手指朝徐公公以及周围的那些内侍一个个地指了过去,“你下头这多人莫不都养着吃闲饭?还一个个都偷懒去了?” “库房今天能生灰,不明天就能走水,把库房里的这些奇珍异宝都给烧了?” 简直无中生有,胡搅蛮缠!徐公公蹙着眉头,道:“祝嬷嬷,咱家管内库这多年,何曾出过这……” 他才说了一半,被祝嬷嬷没气地打断了:“从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知秋飞把库门上挂的铜锁打开了,“吱呀”一声,道门扇被她利落地推开。 萧燕飞由着祝嬷嬷发挥,自己从徐公公身边走过,进了乙字号库房。 库房里干干净净,纤尘不染,里头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排排木制百宝格,格子里都大大小小的匣子,每个百宝格都有编号的。 海棠捧着一本内库的清单册子,对照着它,很容易就在编号七十八的百宝格,找到了一盏白玉般的莲花灯,呈给了萧燕飞。 “娘娘,这闽州去岁进贡的寿山石莲花灯。” 萧燕飞将那一盏小巧的莲花灯抓在手里仔细看了看。 这莲花灯还算精巧,做成花瓣状的灯罩十轻薄,可对比昨夜从那个中年人那里买来的那盏,就小巫见大巫。 任何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昨天那盏莲花灯的灯罩削得更薄更匀称,如纸般轻薄,似白玉般无瑕,简直就一件艺术品。 萧燕飞把那盏莲花灯交还给了海棠,自己在库房里沿着那一排排的百宝格逛着看着。 海棠捧着清单册子,她们逛到哪儿,跟她细说这里放着些什东西,什掐丝珐琅桃蝠山子盆红珊瑚盆景、玛瑙葵花式托碗、孔雀石盘。 这库房里的宝贝可不,三代皇帝的积累,光听字,就知道都些东西,但萧燕飞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这些个听着花团锦簇的称简直听得她头晕。 萧燕飞从前对着这些东西一窍不通,还随殷婉住进殷家后,被爷子、殷太太口带着恶补了一阵子关于古董字画、玉器印石的知识。 但也不过半桶水的水平。 就这样,她也能在这间库房里找出三十来件的赝品。 其它间库房也不用看了,他们要薅,也不会盯着这一间库房薅。 萧燕飞漫不经心地扫视了周围一圈。 顾非池月初才刚刚继位,这内库也才继承了半个月,内库如今这局面,必定一步步鲸吞蚕食的结果。 也就说,先帝唐弘诏留下的一个烂摊子。 顾非池还真可怜,继承了这个空空如也的库,乱七八糟的家,战乱不断的边境,还有库房的赝品。 这一想…… 她的阿池还真个小可怜啊! 萧燕飞在心里暗暗叹气。 她琢磨着今天给他做点小点心吃,吩咐海棠拿上那对莲花灯并块玉佩、一个红珊瑚盆景,就从乙字号库房出去了。 被拦在库房外的徐公公满头大汗地看着萧燕飞,想拦,不敢拦,眼神闪躲。 萧燕飞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了内承运库,祝嬷嬷自然也随侍在一旁,亦步亦趋。 回养心殿的路上,萧燕飞突然问道:“内廷司的事务由谁管着的?” 这个问题问祝嬷嬷的。 祝嬷嬷就答道:“内廷司现在的总管大臣仪惠大长公主的驸马向大人。” 祝嬷嬷理了理思绪,细细地与主子说起了内廷司,比如内廷司掌宫廷事务,下属有会稽司、掌仪司、营造司、钱粮衙门、御书处三十处机构,足有千人; 说起内廷司可谓盘根错节,其中的油水很丰厚,内廷司的每个差事都肥缺。 说起自太|祖皇帝起,内廷司的总管大臣都由历代嫡公主的驸马担任,仪惠大长公主先帝的长姐,向驸马手掌内廷司也有十一年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回了养心殿后,锦衣卫副指挥使已经候着了,禀道:“皇后娘娘,昨天卖灯之人仪惠大长公主府的管事李大胜。” “灯元宵时,大长公主赏赐给公主府的管事妈妈李大娘的,那李大胜欠了赌债,就悄悄从他娘那里偷去卖了。” 萧燕飞喝了口茶,打发了锦衣卫副指挥使,才吩咐祝嬷嬷道:“去宣礼亲王妃、怡亲王妃、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