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实打实的，竹竿“啪啪——”地抽在人脸上。因而没一会儿，人就一扫而光了。另一方面，或许是天气实在热得很，趴在墙上晒得面红耳赤。院子里总算是空空荡荡的了，只剩下知青们躲在院子树荫底下。
沈灼颂本来打算回屋子里的，但没动，找了个角落站了过去。
一方面，人不能太不合群。
另一方面，这两人跟她住在一个屋子，周至睿人瞧着又有点傻不愣登，容易被人制住，她决定待在这儿听听发生了什么。
院子当中的人倒是一目了然。
正里边站着三个人，周至睿、赵锦，还有一个沈灼颂不认识的男的。
看着衣着打扮，大概是男知青里边的一个。
应该就是两人拌嘴里头提到的那个别人的对象。
周至睿火冒三丈地站在左边，赵锦低着脑袋捂着脸站在右边。
这男知青就站在中间，左右两边转头，看着像是手足无措。
这人长得确实算是白白净净，沈灼颂客观地做出这样的评价。
她双臂环抱在胸前，往后一倒，靠在院里前段日子支起来的架子上。
“别哭了。”林秀从屋里拉了把椅子往中间一放，冷不丁地出声。
那椅子看着有些年头了，黑色的，正当中雕着木花。
林秀往正当中这么一坐，她后边又站着钱娜娜那几个，乍一看，真有种古时候开公堂县老爷坐中间审案子那似的味道了。
赵锦自然没停下来，低低地啜泣着。
人哭的时候，总不是那么容易停下来的。
即便是自己努力想要停下来，可哭泣这个动作是不由人完全掌控的。
能被人这么一呵斥，就停下来，那就不叫真哭了。
或许赵锦深谙此道，不住地抹着眼泪。
“诶，赵锦，你别哭……”
旁的人都还没吱声，中间这男知青先急了，手臂抬起来又放下，如此反复几次，终于是伸手拍拍赵锦的后背，轻声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你别难过。”
赵锦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我是不是脸被划破了？”
没等到回答，她立刻低下头去，痛不欲生，“我就知道，我毁容了！”
沈灼颂站的这个位子，前边没有谁遮挡，可赵锦自己本身半个身子是倾斜着的，又有个手捂着脸蛋，所以她什么都没看见，但约莫能猜得出，无非是两个人打了一架，周至睿或许伤着了赵锦的脸。
“不会的不会的。”男知青慌张地安慰。
周至睿先看不下去了，一把将那男知青扯开，瞪圆了眼睛，“干什么？！你俩在这儿唱戏呢？！这么多人在这儿是为了看你俩唱戏？！恶不恶心啊！”
她先将那男知青狠狠推到了后边去，炮火对准了赵锦，“你滚一边去，瞎了眼的玩意儿！——赵锦，你少在这儿装，谁还不知道谁！你以前就喜欢装模做样的，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还哭？！”
前边周至睿在嚷嚷。
中间一群知青在看热闹。
沈灼颂两只耳朵，一只耳朵听着前边周至睿，另一只耳朵听着自己身前这几个知青低声交谈，无非是什么“之前一个高中”“不是…她俩不是…还有一个女生”……故事能够大概拼凑个七七八八。
“大小姐。”
不知道什么时候，蒋昭摸了过来，“我们什么时候去墓地？”
如果不是沈灼颂确确实实听到了声音。
她看着蒋昭在她身侧站得笔直，目光直视前方，只有嘴唇微微动着。
墓地？
什么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