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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毒魇丹心·壹(2 / 3)

没有说“借”,全凭后者自己理解,全凭前者有意无意,不然是说不清楚有期无期了。

莫栀倒是不打算理解这些有的没的,她将扇子塞到秦怿手中,道:“不必了,我也不会用。”

莫栀收手之前,顺道摸了摸秦怿骨节匀称修长的玉手,像是抚过一块稀世珍宝,竟带着生怕摧折了的小心翼翼,她笑道:“青锋玉手,珠联璧合。”

她这个笑容很纯澈,盛满了豆蔻少女不可往复的年华,在帽兜投下的阴影里转瞬即逝。

那一瞬的触碰让秦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倒不是嫌恶,而是惊吓,女孩的指尖冰凉彻骨,比玉还冷,冷得他心也跟着一颤。

秦怿回过神来,握紧青锋扇看向转向后殿侧门的莫栀,问道:“你去哪?”

“找小阿夜。”

待莫栀转出侧门,他把目光落回程莠身上,眉心又拧了起来,她似乎要醒过来,却没有睁开眼睛,眼珠在眼皮下来回动了动,长长的眼睫止不住地打颤。

贺琅忧心忡忡地盯着程莠的脸,从刚才到现在,他的目光都没有挪开过,他的右手不自觉地握住了程莠冰凉的手。

秦怿:“咳咳咳。”

贺琅:“……”

贺琅也自觉不合礼数,揽住她顺势而为,握人家的手可就逾越了。

他只能略有些不情愿地放开了手,只是他刚松手,程莠毫无征兆地握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之大,让他觉得腕上的伤口似乎要裂开,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

但他咬着牙,一声没吭,只是目光深沉地看向了突然面色沉痛的程莠。

贺琅心急道:“怎么回事?”

秦怿一言不发,摸了摸她的脉象,转身又去添甯萤香。

程莠脸色苍白,秀丽的墨眉皱成了结,她喃喃自语道:“杀了我,杀了我吧……”

贺琅的脸色铁青,连声唤道:“程莠,程莠,你醒醒,程莠。”

秦怿回过身在程莠胸口处的鍉针附近又施了两根毫针,他捏着针头,旋着缓缓推进。

程莠沉浸在自己的噩梦之中,谁也唤不回她,她的面色突然从痛苦变成了愤恨:“畜生,你不得好死……”

复又变为哀怨:“别杀他,求求你,放过他吧……”

“程莠!醒醒!”贺琅提高了声音,却仍是唤不回沉入深渊的程莠。

她的手紧紧握着贺琅的手腕,指甲深深地掐着他的伤口处,好不容易结了层薄薄的血茧子的伤口又开始往外渗血,顺着程莠是指缝往外流。

但贺琅仍旧没有甩开她的手,他知道她此刻正经受着巨大的苦痛而无处宣泄,那她手上拽着的东西也许能替她分担分毫,他便忍着。

“师兄……师姐……不要丢下我……”

程莠一会悲痛,一会愤恨,不同的情绪不断地在脸上交织变幻,昭示着那修罗炼狱的残酷,昭示着她的无助,她的绝望,她内心深处数十年如一日的龃龉,她的恐惧,她的愧疚,以及她无法原谅的无能为力。

秦怿将毫针扎入,快速点过她几个穴道,大喝一声:“程莠!醒来!”

“噗!”鲜红的血液从口中直喷而出,程莠像即将溺水而亡的人猛地呼吸到新鲜空气,堵在胸腔的浊气突然消散,她吐了一口淤积的血液,弓着身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咳咳咳咳咳咳!”

程莠咳得胃一阵一阵抽搐,仿佛要把她的五脏六腑都咳出来,咳得狠了,忍不住要干呕。

秦怿连忙拿过水壶给她喂水,贺琅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她连喝了好几口水才缓过劲来。

程莠涣散的眼眸逐渐清明,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凉透了,连血液也被冻得凝滞了,可是内府却是灼痛,宛若被刀剌过一样,尖锐又刻薄的疼。

眼前炼狱般的场景蓦地散去,焦腥腐臭被甯萤香浓郁的味道代替,渐渐平和了她那一颗焦躁不安的心。

程莠抬起一只手挡开秦怿拿着水壶的手,表示自己喝够了,另一只手徒然感到掌心一片黏稠,她的目光探过去,倏地被自己的行为吓了一大跳。

她竟然用力地攥着贺琅受伤的手腕,鲜血浸透了包扎布大股大股地从她指缝中流出,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在地上。

程莠连忙松开自己罪恶的手,紧张地托住贺琅因疼痛而轻微颤抖的手腕,满是愧疚与自责地道:“贺凌云,你没事吧,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伤了你,我……”

她嗓子沙哑得厉害,贺琅听得心疼,明明中毒的是她,被魔魇的也是她,受苦痛的还是她,可她醒过来第一句不是问自己情况如何,而是关心他怎么样,自责自己为何伤了他。

贺琅连忙打断她 ,道:“我没事,程莠,我没事,我一点也不疼,真的,”

程莠却没来由地湿了眼眶,她强忍着一股突然涌上来的酸意,委屈得像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她咕哝道:“你骗人……”

贺琅眼波轻柔,温声道:“我没骗你,真的不疼。”

秦怿这时也注意到贺琅那只鲜血淋漓的手腕,作为医者的他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这只右腕本就有伤,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又过度地使过剑,现下又被伤了一层,不知有没有伤到筋脉,否则就麻烦了。

他正欲开口,只见程莠红了眼尾,对他道:“哥,你快看看贺凌云,他受了很重的伤,昨晚还发了热,此番若是伤口感染,怕是会危机性命……都是因为我……”

秦怿:“……”

秦怿不知道程莠为什么毒发醒来后变成了这样一副小女儿模样,而且她那一声“哥”叫得他很是惊悚,这不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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