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我……”
小七立即反应过来,接话道:“我知道了,师姐,你有什么事你就去办吧,我去找师父。”
程莠欣慰地看着小七道:“我正有此意——五师兄,我知你脾性,但你还是养伤为重,这些跑腿的活让小七去办就行了,他已经长大了,你就不要操心了。”
小七马上拍拍胸脯,连声道:“对啊师兄,你伤还没好,肯定跑不快,你要是跟去了我还得照顾你,所以你就不要瞎掺和了。”
何炀被他俩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很是无奈,但话糙理不糙,作为师兄只得嘱咐道:“那你们定要多加小心,我听闻最近外头很不太平。”
小七道:“师兄你就放心吧,我厉害着呢。”
何炀扶额道:“行,你厉害,快去吧,速去速回。”
小七跟着程莠出了小酒馆,程莠叮嘱他道:“找到了记得给我捎个信,我就在渡口。”
小七牵着马点头道:“知道了师姐,你也要小心。”
“好。”
“标牌,没有标牌不得上船。”
程莠马不停蹄地赶到渡口,却被两个守卫拦在了“倾帆”外。
程莠道:“标什么牌,我是贺大人的随侍,贺大人,御舷使大人,你们还拦着我?”
守卫于泰山崩塌前面不改色:“标牌,没有标牌不得上船。”
“标牌标牌,标你娘的牌,”程莠不讲理地骂道,“我是贺大人的人,没听说过贵人身边的人上船还需要标牌的,你们最好赶紧给我让开,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
守卫目视前方,不为所动。
程莠沉着脸,她抬眼望向高大的楼船,而后冷冷道:“那你去通报一声总行了吧?”
守卫道:“稍等。”
程莠转过身,看着长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隐隐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她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程莠。”
贺珩穿过人群,疾步走到程莠身边,有些焦急地问道:“你看到琅儿了吗?”
“珩哥,”程莠回头看了一眼“倾帆”,心事重重地说道,“他方才被边大人叫上船了,说是有要事相商,到现在还没下来。”
贺珩皱起了眉,道:“有多久了?”
程莠道:“一炷香。”
这时守卫回来了,对程莠道:“姑娘,贺大人说他还有事要忙,请姑娘自行离去。”
程莠一听,当即便怒了:“什么?这是贺凌云亲口说的?你让他自己来说……”
“程莠,”贺珩拦下程莠,把她拉到一旁,“这船上怕是真有什么,他不让你上去是对的。”
程莠深吸了几口气,压下心中莫名蹿上来的邪火,放缓了语调道:“他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所以难以脱身?”
贺琅临走前,给她打了个手势,让她不要轻举妄动,见机行事,她本想去找程萧仪想想法子,谁知程萧仪也不知所踪了。
现在贺琅祸福难料,他们又上不去船,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就在他们左支右绌时,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走近了停在了程莠身边,压低了声音道:“另一半轴承,换贺大人性命。”
言罢,女子便闪进了人群,程莠与贺珩对视了一眼,当即抬步跟了上去。
他们追着女子上了登云楼,程莠方踏上二楼,女子便不见了踪影,与此同时,一个雅间的门应声而开。
程莠想也不想,直接就闯了进去,贺珩紧随其后。
“穆洛衡,小人行径!”程莠怒不可遏地骂道。
“稍安勿躁,程莠,你现在不适合动怒。”穆洛衡坐在桌前心平气和地说道。
贺珩冷冷地看着穆洛衡道:“你把琅儿怎么了?”
穆洛衡淡淡一笑道:“你这个弟弟,性子太暴躁了,我不过是让他冷静冷静。”
“你!”贺珩恼怒道,手按上了剑柄。
程莠却一步上前,一把将裹着轴承碎片的帕子拍到了桌上,目如鹰隼地盯着穆洛衡,咬着后槽牙道:“你要的轴承。”
她捻起帕子的一角,手一抬将所有的碎片尽数抖落,碎片“叮叮当当”撒了一桌子。
穆洛衡的表情凝固了一瞬,他幽幽道:“你耍我?”
程莠冷笑一声,道:“不是我砸的,它为什么碎,你应该比我清楚——把人放了!”
穆洛衡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程莠,丢给她一块标牌,道:“自己去找,看他能不能撑到你去救他。”
程莠咬牙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穆洛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而是对贺珩道:“告诉大将军,下一步棋,到他了。”
贺珩身心一震,手握紧了腰间的剑柄,他居然都知道!
程莠紧紧攥住标牌,几步跨至窗前,一踩窗台纵身一跃,竟是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贺珩惊呼道:“程莠!”
穆洛衡背对着窗户,把拳头握得咔咔响,他不动声色地对贺珩道:“贺大公子,时不待人。”
贺珩咽下一口恶气,知道再与他周旋下去也毫无意义,转身就走。
穿堂风吹起穆洛衡鸦青长袍,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冷,像坠入了冰窖一般,冻得他遍体生寒。
“程莠,这便是你的选择吗?你为何一定要往刀刃上撞!”
赫连廷秋刚走出擂场,还没来得及回到登云楼,就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那人对他道:“舵主,计划提前,午时准时开船。”
赫连廷秋眼神犀利地问道:“是银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