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看着林奕煊,醒悟过来他是在帮她和陈以翔解围。她胡乱点点头表示同意。
陈以翔看着林奕煊搂着林致的腰,又咧了嘴笑起来,对他老婆说,“雪儿,你看到没有?”
那雪儿还有点不相信,“我怎么一点没听说师兄师姐在一起了?”
“这十年我出国,两人的未来不能确定,就一直保密。”
“这次我回来,”林奕煊捉住林致的手,十指紧扣,宠爱地看着她,“不会走了。”
“我们也不用再保密了,林致。”
林致不自觉脸红到耳根了。不过她仍然镇定地说,“好。”
陈以翔脸色有点阴沉,但他马上就又圆滑地笑了。他说,“林总就是厉害,就是长情,隐藏这么深,就是睡在上铺的兄弟,也是最后才知道。”
“以翔,”林奕煊看着陈以翔,眼中意味不明,“我要谢谢你,让我认识了林致。听说当年你刚来滨海,就和雪儿师妹结为伉俪,这些年有儿有女,也是幸福美满,求仁得仁。”
陈以翔会意,说,“那你们也要,努——力——啊——。说完又笑了,那笑却让人不太舒服。
“奕煊,雪儿有点不舒服,我们先回去了。”陈以翔看了林致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情绪,随即被决绝取代。过去的不再回来。
“好兄弟,那行,下次再聚。”林奕煊缓缓说。
“老婆,我们回去吧。你都看到了,不过是年少轻狂而已······”陈以翔陪着笑,安抚他老婆。声音随着两人的渐行渐远,逐渐变小,渐而不可耳闻。
林致松了口气。她抽出被林奕煊握住的手,说,“谢谢你帮我解围,林总。”
林奕煊看了她一眼,见她客客气气地,便有些不悦,但他还是轻笑着,说,“小事,林致,我们是同学,你别总是左一个林总,右一个林总的。”
林致低下头,灯光下她细长的脖颈有一层淡淡的晕黄,她长长的睫毛好像两排刷子,在眼下打下两层阴影。
她脸上的皮肤是那么细腻。林奕煊心里一动,忍住想用手去抚摸她脸的冲动。
林致虽然不是滨海本地人。但却是隔壁市的。她从小就在海边长大,但却不像一般的海边人那么黑。她的皮肤细腻白皙,不施粉黛也透着一种晶莹。
“要不,我们两个在一起算了。男未婚女未嫁。”
林致抬起头,她看着正在看着她的林奕煊。他似笑非笑,好像开玩笑,又好像不是在开玩笑。
确实是有些十年后再见的老同学凑成一对的故事。林致心想。她淡淡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呢。”
“呵呵,”林奕煊笑起来,说,“我跟你开玩笑呢!”
“我看你一直都像对领导一样对我,无趣得紧。私下,我们就同学呀,千万不要把我当领导。”
林致忍不住笑了,说,“好。”
“哎,你们两个在这里算什么回事?”陈筱珏走过来,“陈以翔说和他老婆先走了。都还没尽兴呢。今日本来就是他做的局。真没意思。”
那几个陪陈以翔过来的,听说陈以翔要走了,便也过来跟林奕煊打声招呼,就都回去了。
露台上刚好有藤椅,林奕煊坐下来。陈筱珏也拉着林致坐了下来。
“喂,林奕煊,林致是你们公司的,你可要好好关照她呀。”陈筱珏说。
这时,侍者送来餐后甜品。
“那是自然。”
陈筱珏个性是比较直爽的,她说,“陈以翔那小子还为着大一暗恋林致的事啊?”
林奕煊点点头。
“林致,陈以翔遇到你,也算是栽了。”陈筱珏说。
“大一那会,任谁给你送情书,估计都会被你举报到院长那里,就好像小学生早恋被班主任捉到。”
林奕煊忍不住噗嗤一笑。
林致无奈摇头,“那时,哪里懂这些呀。”她看着比实际年龄小很多,五官是偏柔□□龄的,撒娇起来也不违和。
那年,十二年前,懵懵懂懂的她,哪里懂得这些刚入大学的小男人的小心思呢?哪里懂这些“情”呢?她确实,对不住陈以翔。
大一的时候,那时林致和陈以翔是同班。按学校安排,入学第一个月,惯例是军训。那时候女生都一天都涂几次防晒,交流最多的就是防晒霜和教官,大多数男生都还比较矜持,只在晚上开内部会议偷偷讨论哪个是班花,统计班里单身的女同学数量。
林致是班里最白皙的女孩子,腰最细的女孩子,但也是最不知情识趣的女孩子。很快男同学们便都掌握了班里女同学的个性。
但总有那么几个想试试的。大一,男生们都蠢蠢欲动,觉得恋爱是大学的必修课。
那时后,刚好是拉练回来。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两三个班的同学都围坐在操场草地上。
按教官的吩咐,每个晚上同学们轮流表演节目。这天晚上,刚好轮到林致。
那会,林致还是短头发。高中时候,为了节省洗头时间,很多女生都把头发剪短了。林致那时也是齐耳的短发,还是男生那种,曾经被宿管阿姨当做男生拦下来过。
她喜欢的,也是男孩子喜欢的,酷酷的吉他。
那天晚上,排到林致的时候,是8点一刻。她席地而坐,拿着吉他,随意拨动琴弦,清了清嗓子。流畅的乐曲响起,她用清晰又清纯的声音,唱起了刘若英的《后来》。
“栀子花白花瓣落在我蓝色百褶裙上
爱你你轻声说我低下头闻见一阵芬芳······”
那时,同学们都静默了。看着这个假小子般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