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命!”元补机抱手。
立于群臣之首的巴扎脸色铁青,昨日夜里他已经得到藏玉公主被人救走不知所踪的密报,没想到今日朝会上就又有了藏玉公主的消息。
朝堂上的北祈人和氏羡人是面和心不和,北祈人认为氏羡人想吞并他们的国家,掠夺他们的财富,一心想把氏羡人赶出北祈。
两方彼此都知晓对方的心思,但两方都不戳穿。
只要南楚与北祈和亲失败,那氏羡不需一兵一卒,只用盐就能拿捏北祈。
此刻听到拓跋萧然令元补计即刻迎藏玉公主入宫,巴扎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但面上仍装作若无其事。
“太后到。”
大殿外寺人高声喊道。
瞬间拓跋萧然眉头紧蹙,他的生母突然赶到朝堂,只怕事情有变,但是巴扎却是喜出望外。
只见结珠穿着隆重的氏羡人服饰,由侍女扶着踏入檀渊殿内。
她踱到拓跋萧然的身畔,与拓跋萧然并排立于案台后。
“诸们卿家,北祈和氏羡将会有一桩喜事,就是我的侄女,氏羡萨其拉大单于的六女儿都兰,将会嫁给我的儿子,你们的大王拓跋萧然,继续实现北祈和氏羡百年来联姻的传统。”
拓跋萧然握紧拳头,怒火攻心。
元补计明白拓跋萧然的心思,赶紧道:“太后,南楚藏玉公主已至金城,不日大王将与藏玉公主完婚。”
“先与藏玉公主完婚,再与都兰公主完婚。我北祈君王不可能只娶一名女子,不然如何替北祈王室开枝散叶?况且先王生前可是有十一位嫔妃。”
结珠这番话无可反驳,元补计也无话可说。
“元补计,适才我在殿外听到,南楚和亲车队遭遇袭击,藏玉公主逃至你处,你可确定她就是藏玉公主?她可有证明她身份的信物?”
“太后,臣确定她就是藏玉公主,至于她是否有信物验明身份,臣尚且不知。”
结珠不满地哼了一声,道:“既无信物,你如何认定她便是藏玉公主?如果有人居心叵测,假冒藏玉公主想混入我北祈王室,这个罪名,你元补计担当得起吗?”
“臣担当不起。”
这个罪名谁也担当不起。
南楚和亲车队的所有财物均被氏羡人洗劫一空,全军覆没,又如何会有证明李藏玉身份的信物。
拓跋萧然虽未料到母亲会有此一问,但已想到对策:“察隆曾代表我去南楚求婚,他见过藏玉公主,请他去元补计府上一看便知是否假冒。”
察隆是北祈右相,一年前出发去南楚求婚,与李藏玉见过面。只是察隆返回北祈后便身染恶疾,告病在家休养。
“既如此,速请察隆前去察看究竟。”
结珠向巴扎使眼色,巴扎立即心领神会,悄悄走出檀渊殿,没一会又复进来。
众人在大殿等待,两方人各怀心思。
一个时辰后,前去右相府传旨的寺人神色慌乱地跑入檀渊殿。
“大王,太后,察隆突然不治,过世了。”
拓跋萧然拳头捏响,他原以为只要察隆去辨认,认可李藏玉的身份,便可将李藏玉迎入宫,可还是棋差一着。
结珠得意洋洋,北祈的后宫绝不让南楚女人踏入,也不容许混入南楚女人的血脉。
“察隆已死,无人可知那女子真实身份,既不能断定是藏玉公主,此女便绝不可入宫。巴扎,你速去元补计府上捉拿此女,查明她的目的和身份。”
“太后,臣这就去。”巴扎按捺不住兴奋。
忽然拓跋萧然重重地向案台上一拍,朝堂上众人无不吓了一跳。
他极少发火,除了结珠,众人见他震怒赶紧跪下。
“元补计,送她入宫,我亲自审讯。”说完,拓跋萧然挥袖离去。
既然拓跋萧然发话,巴扎也不敢插手,毕竟这是北祈,拓跋萧然才是北祈的一国之君。
结珠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她没想到拓跋萧然会当众给她难堪。
以前拓跋萧然还有所顾忌,对氏羡人维持表面的和谐,现在他已经连表面都懒得装了。
众人退朝,巴扎特意走到元补计身畔,讥讽道:“大将军,可千万不要让那假冒藏玉公主的女子跑了,不然你就是北祈的大罪人。”
元补计斜睨他一眼,道:“刚才左相出去,请问所为何事?”
“我去方便,这有何不可?”巴扎摊手。
元补计哈哈一笑,不再理睬巴扎,大步赶向宫外。
察隆死得突然,偏偏死在请他去辨认藏玉公主的时候,谁都会怀疑察隆是被灭口。
平日要半个时辰,这次元补计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赶回将军府,那结珠太后和巴扎都是狠毒之辈,只怕会暗中下毒手。
“公主。”元补计轻敲门。
半晌无人回应,元补计推开门,才发现李藏玉并不在里面。
他赶紧问侍女,方得知李藏玉向西北角方向去了。
“让你们跟好公主,怎么不跟着公主?”元补计责怪,这要出了什么事,如何向拓跋萧然交待。
“公主说不用跟着,她去去就回房。”
此时李藏玉在将军府的西北角无人处,祭拜随她和亲死去的士兵和历历。
只是在别人府里她不便烧纸烛,只能是用清水代酒,燃了三枝香,摆放几碟从房里拿来的糕点。
她最心疼历历,历历比她还小一岁,八岁进宫,一直服侍她。
这次和亲李藏玉本想将历历放出宫,可历历一定要来北祈服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