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家出事的那一天,天气突然转凉,上海的气候一旦转凉了就会比北方阴冷,这种冷是会冷到骨子里的那种湿冷,而闻家办丧事的这一天更是阴雨绵绵,让人冷的打颤。 闻氏企业是上海数一数二的大企业,和明氏企业不相上下,只是没想到当年的一场意外让明氏董事长明锐东和他的夫人丧生在车祸中,明家年仅十七岁的长女明镜硬是撑起了明氏企业,在明家虎视眈眈的亲戚中接管明家,而如今,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了闻家,闻董事长和他的夫人同样丧生在车祸中,留下庞大的闻氏企业和巨大的遗产,可是闻家没有像明家大小姐一样干练,能强势接管闻氏企业的继承人,闻董事长和夫人膝下的孩子只有一子一女,长女十二岁,而幼子则十岁,只是那名男孩据说在车祸中失踪了,如今唯一能继承的人只有因为感冒而没有出门逃过一劫的闻固秋。 失去了父母和弟弟的闻固秋可以算是孤身一人了,祖父祖母已经去世,余下的亲戚也都是对闻氏企业虎视眈眈想分一杯羹的贪婪之辈,如今是闻氏企业最脆弱的时候,别说亲戚这一边了,连外人之间和闻氏有商业来往的公司企业都盯着闻氏想要瓜分闻氏,毕竟,闻氏只剩下一个不足为惧的小姑娘,等着闻氏股票大跌,闻氏也将会成为历史了。 灵堂上哭灵的亲戚有很多,七姑八姨的哭灵很有节奏,一句句哭的像排比句一样,重音还在前头,嘴里不就是在念叨着‘你们怎么去的这么早啊’‘留下小孩一个人怎么办啊’‘作孽啊固秋一个人太可怜了’,在这群女人中间,笔直的跪着的少女像是没听到她们的哭声,只是默默的流泪看着父母的遗像。 此时此刻,闻固秋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孤身一人,她在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的亲人,而身边留下的都是盯着她们家产的亲戚,隔了一层血缘隔了一层亲,平时从不会来往,现在哭成这样无非是为了那些钱。 “固秋啊,你之后打算怎么办啊?家里没有大人,不如来姑姑家?” 披着丧服的女人挪到闻固秋的身边脸上带着悲伤的表情用手轻轻的拍了拍闻固秋的肩膀,温和的声音似乎营造出了一种女性特有的母性的温暖,闻固秋没有理会她,只是慢慢的闭上眼,眼眶中的积蓄的泪水再一次的落下,身边的女人还想说什么,倒是她身后的另一个女人则讽刺的笑了起来: “哟,就这么迫不及待啊,人家刚死了父母你就想把人拐到家里去,你以为摆出这幅表情别人都是傻子看不穿么?” 女人的脸本来就显得刻薄,讽刺的一笑更显的刻薄了,尖锐的话语让人不由的僵硬了一下,女人温和的声音保持不住,她愤愤的低喝了一声: “你闭嘴!我是固秋的表姑,我关心她有什么错!我是她目前最亲的亲人了!” 刻薄的女人‘呵’的一声冷笑:“哎哟~表姑怎么了,我还是她表姨呢?你出门带脑子了么?什么最亲的亲人,你这姑姑再怎么样都还带着表字呢,你知道表字怎么写么?婊·子的婊去掉女字旁!” “你!你够了!我是她父亲的表姐!你只是她母亲的表妹!这个血缘哪个近!” 女人怒瞪着那名刻薄的女人,刻薄的女人环顾一圈,不耐烦的啧了啧嘴,不得不说,这么一圈人里面,和闻固秋关系最近的亲戚就这位表姑了,闻固秋没有家长,将来必须被亲戚收养,而收养闻固秋带来的好处,众人心知肚明。 “哪个近?说得好,那你说说,你这个表姑和我这个亲大伯比起来,哪个近?” 在所有人看着闻固秋的时候,不知何时门口站着一名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他面色冷漠,冰冷的眸子没有看着任何人,只单单的盯着灵堂最中间的那名瘦弱的少女,在所有人围绕中可以看到少女是那么孤单,没有可以让人支撑的东西。 “闻……闻东堂!” 有人认出这个男人了,他是几年前和闻固秋的父亲决裂的亲哥哥,闻东堂,闻固秋的亲大伯,曾经的闻大少爷,闻东堂走到闻固秋的身边,静静的看着少女的脸庞,少女的轮廓长得像自己的弟弟,五官则像她的母亲,他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才几岁而已,闻东堂没有表现出任何亲大伯的温和来,而是转过身冰冷的对着所谓的亲戚,和与闻氏企业有往来的老板们掷地有声的宣布一个事实: “从现在开始,闻氏有我接管,闻氏企业有我掌权,想打闻氏的主意的,都别给我做梦了。” 这个男人表达出来的强硬就像冰冷的刀锋一样,在自己的周围狠狠的划上一刀,将自己和所有人都划开了距离,有人表示不服,内心全然是不甘心: “你在开什么玩笑!闻氏企业是你弟弟一手创立的,闻氏的继承人是你的侄女,不是你!你凭什么接管!你只是一个和闻董事长断绝关系的亲兄长而已,但是没有资格掌权闻氏!” 闻氏拥有继承资格的闻固秋没有说话,甚至连听到闻氏被别人接管了也没有回应,闻东堂瞥了闻固秋一眼,挑了挑眉,肆意的冷笑: “凭什么?资格?” 闻东堂就像一只孤傲的狼一样,狠厉的说道: “你别弄错了,我不是继承闻氏,我是夺·权!闻氏是被我抢到手的!” “!!!!” 在所有人想要瓜分闻氏,对闻氏动手的时候,被闻氏致命一击的却是闻家人,闻氏企业不再是闻固秋的,而是闻东堂的,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闻固秋,他们想看着这名什么都失去的少女对着闻东堂大喊,她不仅失去了父母,弟弟,现在却是连父亲留给她的闻氏企业也被不亲近的大伯给抢走了,他们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