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潇予拄着刀,在身边将士的搀扶下,走到了前面。 他扔下刀,接过诏书,看了看,接着嗤笑了一声,将其随手扔给了身边的将士。 此时,塔尔木已经因为缺氧昏迷了过去,但张潇予并不打算让他昏迷着被活捉,他需要亲眼看到,塔尔木的忏悔和狼狈。 “浇醒他。” 张潇予无力的指向地上的塔尔木。 身边的将士来回看了看,为难道, “恩公,这大殿都烂成这样了,没水啊。” “没水你还没尿吗?滋醒他。” 张潇予大喝道。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立刻,有三个将士撩起征袍,掏出长枪,三股腥臊的水流浇到了塔尔木的脸上和嘴里。 很快,塔尔木便悠悠转醒了。 他醒来后,先是看到了上方一圈脑袋看着自己,而后又感觉脸上湿漉漉的,一股腥臊的臭味扑鼻而来。 “这是什么东西?” 塔尔木脑子糨糊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尿,好喝吗?” 张潇予被人扶着,冷笑着看着他。 塔尔木从地上爬起来,立刻有两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其他将士则拿着绳子来绑他。 “张潇予!” 塔尔木一边被绑着,一边咬牙切齿的死死盯着张潇予。 “乱臣贼子,你不让我活,也不让我死!我当年真就该一刀劈了你这个,吃里扒外两面三刀的畜牲!” “多谢夸奖,你还可以多骂几句,过一会儿,你就可以换个人骂了。” 张潇予冷笑着,但脸上的笑容却渐渐的消失, “塔尔木!你屠杀二十万大川百姓的时候,有想过今天吗? 你如今所受的屈辱和心痛,都是之前你告诉我说你杀了二十万大川百姓时候,我受到的屈辱心痛! 你那时候说这些,脸上多得意啊,我衣袖不能让你看出端倪,不能让你发现。 现在,你也该尝尝这种滋味了。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简单的死去的,你应该受尽折磨,应该被千刀万剐,应该跪在玉门关,向那些死去的百姓谢罪。” “呸!” 塔尔木冷哼一声,一股带着尿骚味的浓痰差点吐到张潇予脸上,他狞声说道, “哼,狗仗人势的东西,若是没有镇北军,朕给你十个胆子,你敢造反吗!” “本官乃川人,如果川军王师神兵天降,本官借势,又有何不可啊,倒是你塔尔木,有谁会来帮你吗? 看看你周围,除了一个小太监,连一个跟你同心同德的人都没有,真是可笑,可悲。” 张潇予不想再跟塔尔木废话了,直接大手一挥,让人架着他向着外面走去。 他也被人扶着,向外走。 他现在伤势很重了,全靠一口气撑着没有晕死过去,他还没有见到谢将军呢。 一路走到了大殿外面,一百多川字营将士,正聚集在外面,而大殿外的广场上,数只漠狼载着背上的镇北军,冲杀了过来。 镇北军见这里还有敌军,立刻便要放箭。 张潇予见状,马上大喊, “镇北军的兄弟们不要放箭,我们是川人,我们活捉了塔尔木,我要见谢将军!” 镇北军将士听到这带着浓浓玉门关口音的川话,立刻便停止放箭,大喝道, “是川人兄弟吗?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找赵帅和谢帅!” “多谢!” 张潇予嘶吼。 那一骑镇北军将士调头离开,很快,赵龙和谢兴便赶到了,快马向着这边赶来。 谢兴看着大殿前,那个个带伤的将士,和身上插着好几支箭的张潇予,心里咯噔一下,立刻问道, “你就是张潇予吗?” 张潇予见到这一张阔别五年的脸,放声大笑,嘴角流出鲜血,大喊道, “岳家军第五兵团甲字营第三大队第三小队队长,张潇予,拜见谢将军!” 闻言,谢兴和赵龙立刻向着大殿前方跑去。 “谢将军,我们活捉了塔尔木,我张潇予,没有给岳家军丢脸!” 谢兴和赵龙跑到了张潇予身边,谢兴扶住他,满眼都是心疼和欣慰, “好兄弟,你是好样的,你是我们岳家军的骄傲!” 听到这话,张潇予笑了,笑的很开心,像是一个在外漂泊多年的浪子,终于见到了父母一般。 “多谢……谢将军……” 说完话,张潇予再也坚持不住,眼睛一翻,晕死了过去。BIqupai. 谢兴见状大急,立刻高喊道, “军医!军医!赶紧过来!” 赵龙一把拉住了他,说道, “快,把他放下来。” 谢兴将张潇予放到地上,看着他身上的伤势,眼中满是绝望。 他失血太多了,还有一处箭伤是伤到了肺部,这样的伤势,怕是救不活了。 然而,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