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紫衿惨遭暗算之事,四顾门上下“人心惶惶”(主要指肖紫衿本人),于是肖门主召集各位元老一同商议如何应对这行踪不定,武功高强的凶手。
李莲花作为前门主,自然受邀参加。
他不想多管闲事,在最末位置与黄梓瑕挨坐。
旁人不知,他俩正通过系统说着悄悄话。
“要是让肖紫衿知道砸碗的人是我,他不会报复我吧?”
系统重复黄梓瑕这句话学到了精髓,李莲花都能想象她当面吐槽时幸灾乐祸的得意表情。
“不会。此人颇要面子,即便知晓,也只能把怨气往肚子里咽。”
“就算知道真相了,我也不会跟他道歉的,谁让他以前那么对你,还浪费了一碗蒸蛋……李小花你帮我挡着他点,我现在看到他就想笑……”
李莲花当即侧了侧身子,挡住上首愤慨激昂做着演讲的男人。
其实他动作幅度不大,只是恰好地背对众人,但凡恶意揣测一下,这意思都该是“讲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屁话,我不想听”。
肖紫衿果然住嘴,不甘不愿地问道:“门主有何指教?”
一秒、两秒、三秒……
无人回应。
黄梓瑕扯了扯李莲花的袖子,他才慢吞吞地回头:“是在跟我说话?”
眼看被无视的肖紫衿要发作,方多病忙起身打圆场:“那个,他这耳朵吧,听力大不如前,要大点声不然听不清。李莲花!我们在讨论昨晚百川院有刺客闯入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能有什么看法,“凶手”在他旁边坐着呢。
当然了,李莲花是什么人,瞎说八道的本事无人能及,根本不慌。
“百川院乃江湖刑堂,夜间巡防必然不会松懈,昨日还有不少武林高手在此住下。闹出那般动静不够惹人注意吗?诸位昨夜是饮了酒还是中了迷药啊?”
云彼丘扬声道:“虽然有为到场江湖人士准备宴席,但据我所知大家都不尽兴,没人喝醉。”
白江鹑点头:“确是如此。我就喝了两杯,结果回房一沾枕头就睡着了,日常起夜也无,醒来已然天光大亮。”
“事发之后我们也四处搜查了,没有迷药或迷香的痕迹。”纪汉佛补充。
“那,是否有金银财物丢失?除肖门主外,可还有其他人受伤?”
“都没有。”
李莲花沉吟一声:“既不图财,也不谋害人命,这个凶手倒是只针对肖门主啊。”
肖紫衿压下怒火:“李……你此话何意?”
“许是肖门主得罪了什么人吧。”李莲花懒得周旋,略一思索引出正题,“既然伤势并无大碍,何必揪着凶手不放。你们应该警惕的,是让诸多江湖高手一夜沉眠的幕后之人。”
“门主的意思是,凶手,不止一人?”
李莲花不再多言,面对这一群人,还是和阿梓贴贴来得自在。
方多病了解他,话都说到这了,剩下的自己悟去吧。
“仅仅是为了让肖门主吃点苦头,选在百川院下手,难度未免太大了些。可普天之下,谁能做到这样悄无声息,当年的李相夷也不行吧。”
当年的李相夷,如今的李莲花很给面子,点头附议。
众人神色凝重地开始讨论。
李莲花没有参与,他握着姑娘的手,轻轻摩挲她掌中被烫到还未褪去的红痕。
“昨晚问你你说没事,今日也不见好,待会儿必须涂药才行。”
黄梓瑕怕痒,缩回手,把他的手指也收拢,随着她歪头思考的动作,一同抵在软糯糯的下巴肉上。
脑中系统活灵活现地复述姑娘的话,他哪有心思去听,所有注意力都在她盈润饱满的唇上。手指骨节偶尔擦过唇珠,他若施上几分力,使得檀口微张,姑娘或许会气鼓鼓地咬他,贝齿碾磨指节带来细微疼意,他又怎会满足于此,必要将内里软滑的香舌挑逗一番,惹得她泪眼蒙眬向他求饶。光是那样好像也不够……
【宿主!你管管你男人!想点孩子能看的东西吧!我受不了了!!!】
系统骂骂咧咧地下线。
黄梓瑕抬头便对上李莲花好似要将她一口吃掉的眼神,立马松了手,没敢再刺激他。
考虑到现下的情况,考虑到李莲花的身体,那些事,想不得想不得。
黄梓瑕朝后边努努嘴,示意李莲花看,那头的激烈探讨都已经扯到了南胤痋术上。
不过也对,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思维,再怎么离奇都不可能去怀疑这个世界有问题。她倒是可以稍加引导,但一举一动都会被主系统察觉,如果像之前那样说错话影响剧情,万一祂再对李莲花施压,李莲花撑不撑得住呢。
难道他们破坏剧情的计划就这么陷入死局吗?
“说到怪异之处,倒有一事。”方多病先是看了眼李莲花,才将视线落到黄梓瑕身上,“黄姑娘……我不是指你与凶手有关。只是,在场除了李莲花,有谁知道黄姑娘的来历吗?”
一时安静,方多病了然,继续道出心中困惑:“自从李莲花说他要找一位名叫‘黄梓瑕’的女子,百川院四顾门满世界去找,都未曾找到吧。我问过我爹,十年前朝中刑部没有黄姓官员,府上走水无一生还更是闻所未闻。就当死莲花是编瞎话骗人吧,他骗我的事也不止这一件了。但黄姑娘出现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跟着前任门主来到百川院,几位院主当日留下我却也只是询问李莲花的身体状况,难道你们不好奇她是谁吗?”
“还是说,你们也觉得她,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