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团长……应该记不得了,”玛琪忽然开口,说完后却皱起眉,有点不耐烦地自己解释起了自己的意思,“不是记不住她的名字,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记不得了。”
芬克斯瞬间理解,跟着吐槽:“啧,团长的兴趣实在是太不定了。”
他来了兴致,继续说起来:“不过,我还以为他会留着那个女孩的尸体呢,封进琥珀或者玻璃什么的。毕竟,德律奥佩的长相实在是太美了,完美的艺术品,团长一向喜欢这种风格。”
“许拉斯之镜需要献祭,”派克诺坦说,“团长他,应该没兴趣去维持幻象。”
芬克斯撇撇嘴:“也是。”
派克诺坦沉默地看着灯光下的同伴的背影,安静的夜晚,让她记起了很多之前的东西——比如说,刚刚走出流星街的时候。
以及,穿着黑色西装参加晚宴的团长,他站在人群之中却格格不入,冷眼旁观的样子。
如果活下来了,德律奥佩也一定记得。
因为在无数来来往往的宾客中,太阳神一样耀眼的女孩却只看到了库洛洛·鲁西鲁,她一把拉住这个男人,旋转着,带着他走进舞池,笑得比满屋的灯光还要明亮:“……咦,你这个人好奇怪啊,”她穿着橄榄色的裙子,因为附近太过喧闹,就把身子凑近团长,睁着海蓝的眸子笑眯眯地说:“为什么一直站在那里?”
团长也低头看她,许久,才开口:“因为很有趣。”
“什么有趣?”
“这些人。”
“哈哈哈……”她笑了,“干嘛要观察他们?哪里没有人?你想什么时候看不行——你真的好奇怪啊。”
“是么……”终于,库洛洛轻轻叹气,“很奇怪?唔,我还以为……我已经很像了呢。”
德律奥佩当然听不懂,她兴致勃勃地拉着团长跳舞。
等到一曲终了,从小生在舞池的德律奥佩松开这个陌生男人的胳膊,小声嘲笑他:“什么嘛——你其实不会跳吧?所以一直模仿别人的动作,对不对?”
库洛洛歪了歪头,只是笑。
他这样很浅地微笑的时候,是最好看的,永夜一样的黑眸温柔下来,仿佛天使。
德律奥佩怔了怔,然后立刻拽住他:“再跳一次吧,”德律奥佩拉拉他的袖子,理所当然地撒娇,“再陪我跳一会儿……要不然总会有一群丑陋的老男人硬要拉着我跳舞。我才不想呢。”
“好。”库洛洛说。
一边跳着,德律奥佩一边小声问:“喂,你叫什么啊?”
“库洛洛·鲁西鲁。”
“好奇怪的名字啊……不管了,我要叫你Mr.Alone,”女孩旋转着,微微喘气,“就这么说定了,Mr.Alone,以后我喊这个名字的时候,你要看过来哦。”
库洛洛拉住她的手,问:“为什么这么叫?”
“因为……”德律奥佩被他拉近,就仰着头看他,“我读过一首诗,有一句是‘alone with everybody’。我很喜欢这句诗,而且觉得你很适合,那就这样喽。”
……
和团长在一起的时候,德律奥佩总是笑得很开心。
一场场晚宴上,美丽的女孩莫名喜欢和这个陌生的男人待在一起。
但是有的时候,她会半真半假地抱怨:“喂,你爱不爱我啊,Mr.Alone?”然后,在团长回答前,她总会忽然胆怯,接着摇摇头,换一句:“不,应该这么问……你喜欢我吗?”
团长会笑:“喜欢啊。”
德律奥佩也会笑,然后说:“你不要骗我啦。”
或许她真的是清醒的。
派克诺坦也没有关心那么多。她的主要任务是搜集情报,对于德律奥佩,这个异常美丽的女孩,一开始,她的印象实在是很少。
刚出流星街的团长,连笑都是很冷淡。他那个时候还没有学会“伪装着爱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样子,站在人群里,像是一柄冷峻的刀。
……可能德律奥佩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库洛洛·鲁西鲁。
她和团长有好几次很私密的谈话,最后派克诺坦探索这个女孩记忆的时候,都看到了。其中的很多对话,不知为何,她记得异常清楚。
比如说,她翻开书,摊在团长面前,露出狡黠的表情,指指其中一段:“快看快看,Mr.Alone,快看这个理论,”然后,不等着团长看,她就自己念出来了,“……当A全然迷恋着B的时候,B也无法避免地会爱上A,因为人和人的感情是共同的,feelings are mutual,啊,我真喜欢这个……”
德律奥佩深蓝的眼睛望着库洛洛,期待地亮着:“所以,你爱我吗?不不不……你喜欢我吗?”
团长低着头,安静地看着那一段话,他的黑发有一点凌乱,但是很好看。因为德律奥佩一直在看着他碎碎的,细软的头发。
终于,库洛洛抬头,然后笑:“很有趣的理论呢……”
“这不是重点啦!”女孩伸手戳了戳他的黑发,团长眯了眯眼,放任她摸着自己的头发,没有回避,“重点在另一个问题啊!”
“唔,喜欢啊,你很美。我喜欢美的东西。”
库洛洛看着她,温柔地说。
这一次,德律奥佩忽然愣了愣:“你……你没有骗我?”
团长摇头:“没有。”
只怔了一秒,女孩立刻开心得像是孩子一样,抱起那本书就激动地亲了亲封面:“哇!它说的没错诶——”说着,德律奥佩凑近库洛洛,笑吟吟地说:“既然你喜欢我,那我亲亲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