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犹豫了一会。
金马车还是银马车?
听起来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金马车显然是那种金字塔顶端的贵族,招摇,倨傲,也许还对你抱着轻蔑的态度。至于银马车,你对他一无所知,你甚至不知道银马车的性别,不过你猜是个男人。
你伸手,轻轻地捏住病美人的手指。他明显没想到你会有这样的举动,十分惊愕地躲过了。
“大人,”他虚弱地说,“请不要这样……”
“不要,”你饶有兴致地探过去,“怎样?”
他毫无血色的眼睑轻轻颤抖着,即使如此,你还是从中窥见暧昧的淡粉色。
“请,请别这样触碰我……”他干咳了一声,“这样对我们都不好,大人。”
“我只是想要选牌。”你说着,却更用力地摁住他的手,他根本没有力气反抗你,任由你摆布。
你欣赏着他脸上浮现出的混杂了脆弱,羞愧,腼腆的复杂神情,心情逐渐变得愉快起来。
啊啊,说真的,你还没有和这种类型的男人深入接触过呢……
“大人,”他轻轻地唤着你的名字,“求求您……”
你突然收回了手。
也许是你的动作太快吧,病美人的脸上犹自带着些许不可置信。而你轻轻地,长长地晃动着手里的银色卡片,视线沉沉落在卡片上盛放的花朵之上。
“是蔷薇,”你说,“银色的蔷薇花。”
病美人似乎终于缓过神来,他轻轻地附和道:“是的,大人,这是银蔷薇……这种蔷薇花的品种名叫做浮海之月,十分罕见……咳咳,大人,您选了银马车,这不算是个好决定。”
“或许吧,”你反复地摩挲着这张牌,“相比而言,我更讨厌金马车。”
“金马车大人的地位比银马车大人要高得多,”病美人用苍白的唇说,“银马车大人……也许,咳咳,我只是说也许,他无法帮到你。”
你摇了摇头。
“这不重要,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并不重要,”你轻轻地将牌收进怀里,“我一直没问你的名字,占卜师,你叫什么?”
病美人沉默了一刻。
“如果您不嫌弃的话,可以叫我款冬。”
“很好听,款冬,”你压低了声音,“那么,我拒绝了金马车选择了银马车,对你有什么影响?”
“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大人,”他轻轻地回道,“只是,金马车大人会对我很失望……也许,他就不会再帮我寻找解药了。”
“你说过,我是你唯一的解药。”你有些不满地说道。
“不,大人……”款冬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是我说的不对……不是解药,是续命的方子……虽然……”
他又断断续续地咳起来。
“我该走了,大人……”他痛苦地说着。
你站起来,慢慢地,站在他的面前。
“为什么要走?金马车救不了你,只有我能够救你,不是吗?”
你俯视着面前的这个不堪一击的男人。
“可是……”他踌躇着说,“金马车大人不会允许我……”
“不用管他,就算他是国王,也不能够来这里抢人,何况他还不是国王,”你说,“你要做的很简单,那就是讨好我。只要你让我满意了,不管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愿意救你的命。”
款冬颤抖了一下。
“这像是背叛,”他说,“我不能,我不能……”
“这和背叛无关,我绝不会要你说出和金马车有关的事,我不在意这些,”你熟练地说着谎,又轻柔地抚了一把他的发丝,“给我快乐吧,只要快乐,就够了。”
“什么是快乐呢,大人?”
你没给他思考的机会。你的手指穿过了他的发丝,然后按住了他的后脑,你的另一只手,适时地抚上了他跳动着的喉结,迫使他颤动着抬头。
你深深地,深深地吻了他。
“就是这样,”在亲吻和喘息的间隙,你轻声说,“好好考虑一下吧,我可爱的占卜师。”
……
你和他纠缠了很长一段时间,要不是因为随时会到来的银马车,你甚至想和他继续玩下去。
毕竟,他还是第一次和人接吻,你实在喜欢他那青涩无比的反应。
你让他的仆人萱把他带去休息了,银树已经给他安排好了房间。
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了。
你静静等着那位神秘的银马车。
银色的蔷薇……
你望着占卜师留下的卡片,思绪一时间有些混乱。
因为,你见过这样的银蔷薇。
两个小时后,一辆银色的厢式四轮马车缓缓地驶进了银爵府。你站在窗边,居高临下地望着那道银白色的身影,在仆人的搀扶下,踏上了地面。
这是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他的身材在男人中算是特别出挑的了,即使此刻,他头上罩着银白色的斗笠,身上正裹着银光闪闪的曳地长袍。
好像察觉到了你的视线,他慢慢地仰起了头。
你清晰地看见,他的胸口别着一枚硕大的银色蔷薇。
……
银马车的仆人是个身材异常丰腴的少男,银色的袍子反倒勾勒出他的曲线来。而银马车在他的衬托下,愈发显得清瘦,如一道薄薄的月光。
你没有下去迎接他们,而是在大厅里静静等着。很快,银马车和他的仆从就出现在了你的面前。
他的仆从向你恭敬地行礼,他叫做葶,还未成年。葶清了清嗓子,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