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任何答复,又回过头来,“春时师兄,师父已经仙逝了。”
春时一震,转头看向魏君生,“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告诉你干嘛?回去再跟他们打一场,然后又被推下麒麟崖?”
春时默默回过头来,“念之,你这次可是专门下山来找我的?那……仪景是不是已经被你们擒获了?”
沈念之叹了一口气,“仪景现在已经是掌门了。”
“什么?”春时激动得欲拍案而起,最终还是落了回去,“他……”
沈念之便将一行人回到昆仑山后的事情一一告诉了春时。
只听“啪”的一声,桌角断了一大截。
“他竟敢诬陷一珞?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春时的拳头都要捏碎了,“你为什么不拼死把一珞带出来?什么破结界,我一剑劈了它!”
魏君生咳嗽一声。
“都试过了,的确破解不了。”
春时叹了一口气,“你确定……那个天山派掌门不会为难一珞?”
“应该不会。”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得尽早把一珞给救出来,我们一起再去试试。”
“自然是要去的,一珞多在那里待一日便多一日危险,但是当务之急是将仪景绳之以法。他千方百计要陷害一珞,即使我们将一珞救出来,她仍会处于危险之中。”
“对!我要亲手杀了仪景。”
“春时师兄,我们走后,昆仑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春时喝了一口茶,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紫竹、沈念之和林一珞三人启程去往天山派后,随航便来到了昆仑派。此人并未说明来意,上来便与长灯对战。长灯既不询问对方,也不向弟子们解释,与随航打得难解难分。
春时以为只是修道之人的切磋比试,并未有所疑虑。两人对战了五天五夜,长灯虽稍微落了下风,但也并非毫无胜算可言。谁知此时同春时一起观战的仪景忽从背后使出一招,攻向长灯,长灯要应付奇袭,自然露出了破绽。尽管春时立马出手相助,但为时已晚,长灯随即被随航打至重伤。直至此时,仪景方表明身份,原来他本是天山派弟子,十多年来卧底昆仑派只为一朝将其覆灭。听得此言,春时哪还耐得住性子,立时便与仪景厮杀起来。且不说仪景师从两派,他一贯勤勉好学、刻苦修行,春时怎会是他的对手?十招之内春时便败下阵来,被仪景踢出了玉虚宫门。当仪景提着剑笑着走向春时时,春时重伤倒地,自知大限将至。谁知长灯不知何时飞出门来,抢在仪景之前一掌将春时打下了麒麟崖。
春时不知道自己在崖底昏迷了多久,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被魏君生所救。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一双腿却废了。因害怕仪景追杀,两人隔些时日便搬一次家,每次还要专挑偏远之地。几个月下来,魏君生尝试了各种办法,可春时的腿伤仍没有丝毫起色。
沈念之知晓魏君生的医术水平,连她都无能为力,恐怕真的别无他法了。沈念之想起以前自己跟师兄春时老是因为林一珞吵架,想起他时常用师兄的身份训导林一珞和自己,沈念之隐约觉得,那样的日子可能此生都不会再有了。
“所以,的确是师父将你打下了麒麟崖。”
“是。我当时也不明白师父为何会这么做,后来才知道师父是为了救我。”
“救你?”
春时点了点头,“照当时的形势,如果师父不这么做,我必定死于仪景之手。”
沈念之一度觉得师父长灯将师兄春时打下麒麟崖只是仪景的谎言,现在才知道那些看似真相的东西其实并非如此。
“念之……师父的死是否跟一珞有关?”
“也跟我有关。”
“你?”
“去天山派之前,师父将半数修为都传给了我。”
“我就说师父怎么会轻易败给他人,世间没几人伤得了他。”
“是我,都是我的错!”
“是我的错,如果不是为了救我,师父不会伤得那么严重,说不定就不会——”
“行了!没完没了。”魏君生翻了个白眼。
两人接连叹气。
“我明天就跟你回昆仑,先杀了叛徒仪景,再去找天山派掌门报仇!”
“不行,你现在还不能回去。”
“为什么?”
“方才已经说好了,明日启程去南海。”
“南海路途遥远,等我把事情了结了再跟你一起去。”
“不行,你的腿疾等不了那么久。”
“几个月都等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魏君生“啪”的一声放下书卷,“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凭什么?”
“就凭你的命是我救的!你的命现在是我的!”
“我一定要回去!”
“你现在废人一个,回去能干什么?你要是再被打下麒麟崖,我可没本事再救你一次!”
沈念之静静听着,并不敢说话。
春时深吸一口气,“君生,我知道其实南海根本没有什么草药,不然你早就带我去找了。你突然说去南海,是因为你今日在镇上见到了念之,你知道他是来带我回去的。”
魏君生一时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担心我。但现在师仇未报、一珞被囚、我遭诬陷,我岂能置身事外?我知道自己现在是废人一个,但人活一世,有时候总得做点什么不是为了自己。只要无愧天地,自当一往无前。”
魏君生仍旧没有说话。
“我知道我这条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