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梦叹了口气,悻悻而去。
最先上路的是魏君生,她形单影只,摆了摆手,头也不回。
方思梦已然转身离开,又回过身来,终是走到了沈念之身旁,“你有事可以去天山派找我。嗯……没事,也可以去找我。”
沈念之也没说什么,只是站得比林一珞更近了些。
“等我有空去昆仑派找你玩儿!”
“好啊!”林一珞朝许池渊挥了挥手。她不知道,从她身后射来四道目光,直逼前方的许池渊。而许池渊却像没事人一样,倒着走了好几步,不住地跟林一珞挥了挥手。
师兄弟三人此次下山都觉得收获颇丰富,沿路一通玩耍,顺道置办了一些山中所需物品。已快行至昆仑地界,心中颇为不舍。三人都很清楚,下次下山指不定是什么时候。恰好此时是中元节,众鬼出没,给了几人偷懒的借口。因此,当春时提议在新丰镇上歇息一日时,三人都心知肚明。
大概是因为中元节的缘故,人们都不敢在外面游荡。落日还未隐去,天色尚明,路上便没了什么行人。三人在新丰镇一打听,客栈早已住满了人。三人在镇上走了一圈,只找到了一个客栈,而这家客栈就只剩下一间客房。
三人抱手站在客房内,盯着眼前的床铺。
“一珞,你是小师弟,你睡床。”春时先开口。
“这床这么大,自然是可以睡两个人的,我看……”
“那就我们两睡床!”春时咧开了嘴。
“不行!”剩下两人异口同声,斩钉截铁。
春时一惊。
“不行!要睡也是我跟一珞睡床!”
“不行!凭什么是你?我要睡床!”
“我要睡床!”
“我要睡床!”
这也能争上一番?林一珞很是不解。几个师兄弟一向和睦友爱,怎么这次下山就变了个模样?
“好了!”林一珞挤到两人中间,“你两睡床!我睡相不好,喜欢踢被子,不能跟别人一起睡。”
沈念之顺势接话,“没错!一一不能跟别人一起睡!我跟你睡床。”
春时自是不愿意,但一时又想不出别的办法,眼下之计也不能让沈念之得逞,只好妥协了。
不多时,店小二送来了一应饭菜。
“谁点的酒?”
遇上沈念之的目光,林一珞赶紧摇头。
“是我!怎么了?”
“没事,”沈念之又转头看着林一珞,“你不能喝。”
“行!”自从上次喝酒呛着,林一珞并没有觉得酒是什么美味。
“各位客官,别家的酒可以不尝,可是我家的这个酒啊,你可非得尝一尝才是!”
“哦?难道你家这酒有何不同之处?”春时迫不及待将酒壶拿了过来。
“这酒可是我们掌柜耗费数十年功夫、更换了上百种配方才酿制出来的!”
“详细说来听听。”春时立时来了兴趣。
“您不知道,我们掌柜嗜酒如命,”店小二故意低下头来,又压低了声音,“早年间他游遍了大江南北,将这世间美酒都尝了个遍。我们掌柜原本也是此地一大户,可就是为着这酒啊,耗尽了所有家财,可是又戒不了!”
“等!等!等!等!”春时可不是好性子的人,“你说了这么多,跟你家这酒有什么关系?”
“客官你听我慢慢说呀!”店小二索性坐了下来,“戒了上百次,我们掌柜就是戒不了这嗜酒的毛病。家产又被挥霍一空,只得四处给人帮工。这给人帮工啊,我们掌柜又专挑上乘的酿酒作坊,嘿!嘿!还不是为了时不时能偷口酒喝。这毛病啊,也终归是没有戒了,反而越来越厉害,我们掌柜就从一个作坊被撵到另一个作坊。这天底下的酿酒作坊啊,他估计都去了个遍!后来被撵得无路可去了,干脆啊,自己弄了个酿酒作坊,将他平生学到的全都用到这酒里了!”
“如此说来,这酒可是世间独有了!”林一珞听得很是入迷,想不到这小小的酒里也有如此一番典故。
“只此一家!别无二处!”店小二站起身来,抬起下巴,站得直挺挺的。
“那我们可得好好尝尝!”
春时早已拿起酒壶,往肚里倒了一通,“好酒!”
“这位客官识货!”
“欸!”
林一珞刚拿起酒盏就被沈念之给拦住了,“我只尝尝!”
“那……”
“三杯,我就喝三杯!”林一珞小心倒了一盏,发现确实与先前所喝之酒不同,“好酒!此酒甘糯绵长,烈而不辛,好酒!”
“这位客官也识货!”店小二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望向沈念之。
沈念之也端起酒盏呷了一口,“不错。”
店小二神色斐然,“小的没有骗你们吧?”
“小二,这酒叫什么名字?”林一珞接着又是一杯。
“客官见谅,这酒还没有名字。我们掌柜说,好酒配好名!可是思来想去,总寻不到满意的。直到现在,这酒还是没个名字。几位客官要是不嫌弃,赏个名字如何?”
“小二说笑了,我就随便一说,你随便听听就好。”林一珞一杯酒下肚,托着下巴,仔细思索起来。
“这位客官,你也赏个名字?”
那边春时早已将一整壶酒入了肚,此时脑子晕得很,哪里还有心思想什么取名字的事情?
“古人有诗云:‘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这酒……就叫‘醉颜红’吧?”
“好名字!”沈念之笑了笑,又喝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