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发现,还问他他是不是感觉错了。
“侯爷,世子刚从守逸院出来,脸上有掌印。”宋石隐约有些惊讶的说。
能对段景耀动手的,守逸院中只有季扶春。
宋石没想到,那位看着柔婉温顺的季姑娘,竟然也会动手。
“扶春如何?”段承宣眉心微皱,立即问。
段景耀睚眦必报,可不是什么呢好脾气。
宋石摇头,表示不知。
那边得了消息就送回来了,况且季姑娘一直呆在房间里,根本无从得知。
段承宣微微抬头,看向院中,问,“你去找几个手上功夫不错的妇人来。”
“侯爷是准备将人送去保护季姑娘?”宋石神情一动,立即了然。
明知故问的话,段承宣没有回答。
宋石便知自己这是猜对了,不由一笑,表示他立即就去。
手上功夫不错的妇人,边关多的是,而随着边军归京,也有一些跟来了,只是要好好挑选一下,选那种好相处又不爱生事的才好。
这边宋石走没一会儿,程平就急匆匆的进了屋,说季姑娘来了。
段承宣骤然抬眼。
程平一副有点忧心的样子,昨晚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季姑娘一大早就来,难道是要找自家侯爷算账的?
虽然这事跟自家侯爷没关系,但万一季姑娘迁怒怎么办?
“去请进来。”段承宣如是说。
迁怒也好,怎么也好,他都可以接受,扶春会经历这种事,原本就是因为他。
程平应了一声,忙出去回禀。
扶春深吸一口气,定下乱糟糟的心神。
那些事情都以后再说,现在最要紧的是自身的安危。
段承宣端坐上首,定定的看着扶春一步一步进来。
一身黑衣,冰肌玉骨。她脸上没了之前惯有的温婉笑意,面无表情,整个人顿时萦绕在一股寒气之中,宛如冰雪雕就而成的一般。可浮现在他眼前的,却是昨晚种种,以及,最后那越界的一个吻。
是因为中了春毒,所以他才没有把持住。
这一夜,段承宣这样对自己解释,但他又清楚的知道,这都是借口。
他只是……忍了太久了,所以才借着中药的理由,放纵自己肆意了一次。
落在身上的目光是那样的清晰,让扶春想忽视都不能,明明在进门前,她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绪,可到这一刻,头脑却一片空白。
“叔父。”
末了,扶春只来得及一如之前般,福身见礼。
“坐吧。”
话音刚落,段承宣便道。
一前一后,几乎没有间隔,任谁都能看出后来者音容中流露出的异常。
扶春顿了顿,眼神动了动,下意识就想去看段承宣的神情,终归忍住了。
她站起身,缓缓坐在一旁,说起了自己的来意。
“昨夜,”哪怕早就做好了打断,等到真的开口,扶春依然顿了顿。
门外,宋石和程平对视一眼,眼睛微睁。
难道季姑娘这是准备找侯爷算账?不过让两人惊讶的是,她竟然会主动开口。
恍惚间他们几乎以为这不是在京都,而是边关。
再一看眼前的亭台楼阁,这才回神。
没想到季姑娘这个在京都长大的女子,竟然也有这样的勇气。
段承宣也有些惊讶,本来垂下的目光立即落在扶春身上。
“扶春,”他开口阻拦。
昨夜的事于女子而言终究是一种耻辱,不管扶春来意如何,他都不想她再这样挖自己的伤口。
“是我的错。”段承宣道。
季扶春看向他,忽然笑了笑,为他不经意流露出的怜惜。
那种纯粹的,对心爱的事物的爱护和不忍。
多可笑,成婚一月有余,扶春没有在段景耀身上感受到,却在这位六叔身上感受到了。
“无碍的。”
“这不是我的错。”
扶春淡淡的说,心中越发的松懈,之后的话再要开口,就说的顺利多了。
她不需要为别人的错而感觉到羞耻。
“段景耀必然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我担心对方会另出手段,不知可否求得叔父庇护?”扶春说着再次起身,郑重福身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