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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3 / 3)

,但没有。

没等便没等,也不觉有他。

但是在无人无声的夜半,她为什么在哭呢?

悬檀不明白,却也没有问。

后来,过了一些年,他偶然再遇见了安施。

见他身边没跟着小秋,安施还有点意外,她随口一提,说,以为他来要玉的那一天,和小秋应当会发生些什么。

悬檀说没有。

安施却像得了神通一般,问得极准。

她问,小秋那天,是不是很难过?

在悬檀无言却错愕的眼神中,她读到了答案,是以又问:“你知道她为什么难过吗?”

悬檀摇头。

“那你为何不问?”

为何要问呢?悬檀想。

我自己的困惑,为何要去干扰旁人呢?

-

这是悬檀与小秋短暂相处的几年中,最后一个困惑。

战事平息不久,九重天阙就将人接走了,她很快有了一个新的名字,正儿八经的名字,叫作瑾俟。

往后两人几乎断了联系,悬檀本可以去探望她,也知晓,她盼着他去,但不去。

并非不愿,而是不能,却也不是愿而不能。

仅仅是不能罢了。

就这么糊弄了很多年,直到小秋修习结业,到了论选神职的时候,悬檀知道,需得做个了断了。

当年临行时,小姑娘问自己,结业后,还能回归墟吗?

他没有答。

他本该无所顾忌地回,不可。

可却读懂了小秋眼里,勉强按捺的期许。

所以他沉默不答。

于是便有了,钟鼓大宴前几日,咏夜带着小秋来归墟寻人一事。

悬檀预料过,小秋会将他的无言认作默许。

可却未预料到,当时的小秋,也读懂了他那未说出口的两个字。

不可。

故而,没有什么认作默许,只有未死尽之心的负隅顽抗。

但小秋却也读错了,他终究没有说出这二字的本心。

是为不忍。

故而,她将这一次的负隅顽抗,当做了背水一战。

当时的不忍,于是成为了悬檀从古至今,唯一一件后悔的事。

若他再冷情一些,将二人的干系断得干干净净,那日钟鼓山,闯他守御大阵的,便能是旁人。

无关紧要的旁人。

但终究没有逃过,她被抓住了。

再或许。这本来就是非她不可的死局,除了她,谁还会为归墟的一个神职,豁出命去呢?

只有她能撑得过所有关卡,让他得以完成所有的步骤。

但在这一切的厄运之后,她明明心灰意冷走开了,不是已经远远躲开了吗?为什么要在惊雷劈下之时,推开我呢?

这个问题,悬檀问过自己无数次,他答不出。

可他却头一回这样不想放过,连带从前所有的,挂在心上却浑然未觉的所有不解。

那个夜半,她为何会哭?

为什么从云家军帐回去,便改了莽撞的性子?

结业礼前,来归墟寻他时,何至于那般生气,气到推我一把,竟还骂了一句混蛋。

又为什么,要在那时推开我呢?

她明明对惊雷背后的一切,一无所知。

有那么一个瞬间,悬檀是真的在害怕,因为他知道啊,知道那场异像背后,那个自称为帝台的人,究竟是谁。

也知道,那个人,只要愿意,就能要了莲花娇嫩的性命,而悬檀束手无策。

幸而,她还活着。

虽然重伤,但活着。

悬檀将她带回了归墟,天上的医仙下来,养了月余,终于大好。

终于醒了。

悬檀想问问,就跟安施说的那样,把有关她的,他无论如何答不出的困惑,全都亲自问了。

可却没想到,还没说出口,就有了新的困惑。

他不明白,小秋为什么不开心。

她不是想回归墟吗?现在他改变主意了,带她回来了,可为什么,还是不开心呢?

这一回,悬檀直接问了。

小秋瞧了瞧,他端着要喂给她的汤药,伸手接了过来,自己喝。

喝干净了,才回答。

“我没有不开心。我从前,是很想回归墟的,但现在似乎也没那么想要了。”她在悬檀迷茫的眼神中顿了顿,解释道,“不过归墟主不用担心,我拼了命闯的阵,得来的神职,必定会好好做事。”

悬檀得到了答复,但没有得到答案。

困惑反而越来越多,因为小秋,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伤是好了,却不大爱与自己说话,总也安安静静的,看不出半点莽撞的影子。

她不爱搭理,他就顺着不多言。

可有一句话,却是不得不说。

小秋既然成了归墟的仙者,就要在此四处走动,哪里她都能去,唯独有一个地方不行。悬檀以莲花为限,划了界,她出了莲花丛,就再也不许向东去了。

归墟大壑的崖岸边,是她的禁地。

他绝不能,让下面的东西发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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