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目惊心的伤痕,公堂上一片嘈杂,指责声惊叹声不绝于耳, 展昭睁大了双眼,不由得紧握手中的巨阙,明明是她自己弄的!那日曲以宁分明就没有伤她!他张了张嘴意欲分辩, 对面的公孙策给了展昭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展昭强压下心中怒气,愤愤不平的看着虞梦他们, “曲以宁,你有何话要说?”包拯不知其中实情,他开口,声音威严,不容懈怠, 展昭担忧的看向曲以宁,眉头紧皱,这种脏水一盆泼下来,百口莫辩,而最要命的是曲以宁整个人心不在焉的,似乎神思游离在外,明明状告的是曲以宁,却给展昭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曲以宁,对于阮虞氏的状告,你还有何辩解?”包拯一拍惊堂木,提高了音量,试图拉回曲以宁的思绪, 曲以宁这才回过神来,刚才她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虞梦表演,入戏太深,这才想起来虞梦状告的是自己, “大人你可要为我作主啊!”曲以宁“扑通”一声也跪了下去,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在场众人措手不及,包括展昭,包括虞梦, 展昭不明所以的看向公孙策,公孙策不知所措的看向展昭,两人在一片混沌中达成共识,这是曲以宁的哪一出?!! 曲以宁学虞梦学得有模有样,甚至更胜一筹, “她恶人先告状,”曲以宁直起身子,抽泣着,“那天她来抢云深,我不给,她竟然拿刀砍我,” “包大人!她血口喷人!”虞梦睁大了眼睛,她方寸大乱,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打得对方毫无招架之力,却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大人,你看!”曲以宁掀开衣袖,一道狰狞的疤痕,触目惊心, 在场的围观群众见状不由得吸了口凉气,这下手未免也太狠了些, “真的是蛇蝎心肠,简直是道德沦丧,简直是天理难容!!”有人义愤填膺的呐喊着,周围人纷纷附和着,声音越来越大,舆情汹涌,气势汹汹, 这个声音曲以宁怎么听怎么耳熟,她趁着假装擦眼泪的间隙,偷偷看了一眼,是齐琰,心里不由得感叹着,这每个月的十两银子真的是不白花啊, 经齐琰这么一带节奏,本来有些支持虞梦的,都一边倒的支持着曲以宁,就连来闹事的也面面相觑,惊愕不已, “我本来想这样算了的,奈何她竟然用些新的伤口来陷害我,”曲以宁擦了擦眼泪,啜泣着,不明真相的群众心生怜惜,一个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小白花栩栩如生, 周围的人小声的议论着,都在感叹着虞梦下手的狠毒, “哦?”包拯沉声开口,“公孙先生,你去查看一番,” 公孙策会意,上前去认真的检查了曲以宁和虞梦的伤口, “回禀大人,阮虞氏的伤口是新的,” 而距虞梦抢阮云深也过了好些时日,众人明白过来,这些新伤口不过是陷害曲以宁的技俩罢了, “不是我,不是我!” 明知曲以宁在做戏,虞梦却无可奈何, 她发了疯般蹿起,一把推开曲以宁,曲以宁一向灵敏,而此刻的她竟没躲闪,直直的被她推倒在地, 四大校尉忙走过来拉开她,虞梦嘴里还在不停的咒骂着,不堪入耳,展昭扶起曲以宁,曲以宁伏在展昭的肩膀上小声的啜泣着, “算了吧,算了吧,”曲以宁大人大量的表示着, 周围人议论纷纷窃窃私语,铺天盖地的舆论似乎要把虞梦吞噬, 曲以宁入戏太深,哭的不能自已昏天黑地,直到展昭轻轻拍了拍她,她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大家都已经散了,周围就剩下阮云深和白意欢了, 曲以宁擦了擦眼泪,轻声叹了口气,“这柔弱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装的,” 展昭松下一口气,表示自己多虑了,若是放他身上,定然百口莫辩,可曲以宁不一样,果然她说的没错,对待无赖就得用无赖的方法, “曲姐姐你这演技收放自如,比我看的话本子还要精彩,”白意欢感叹着,百闻不如一见,今天算是开了眼,“你这伤口都像是真的,”她掀起曲以宁的衣袖细细打量着,毫无破绽,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白意欢茫然的摇了摇头, “因为我这本来就是真的,”曲以宁笑意盈盈,说的云淡风轻,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还疼吗?”展昭轻声开口,指的是曲以宁的伤,被土匪砍伤的,想到这里,展昭心生不忍, “早就不疼了,”曲以宁放下衣袖,她看出了展昭情绪的变化,耐下性子,“最近都在涂公孙先生的药膏,你放心吧,” 展昭“嗯”了一声,万千情绪流转眼中,最后只化成了一句,“好好照顾自己,” 白意欢和阮云深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话本子看多了的白意欢自然能感受得到气氛的微妙,她拉着阮云深笑嘻嘻的跑开了,只留下原地的两个人, 展昭垂着头,情绪低落,曲以宁走上前去,拉了拉他的衣袖,甩了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眼中点点璀璨若繁星,展昭虽无可奈何,但看着她却不自觉的眉目舒缓,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他发现,只要曲以宁服个软,哪怕只是那样看着他,不说话,他就会放下所有的情绪,真是拿她没有办法,可是那又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