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宸梦境:
在一间摆满了书籍和字画的房间里,穿着黄色衣裙的筠宸正和几个少年站成一排,低头受训。
一个严肃的中年人对着他们训斥道:“说,教习书房里的这方古砚到底是谁打碎的?”
几个少年互相左顾右盼,只有筠宸垂头不语。
中年男子在几人身上打量了两圈,目光最终锁在筠宸身上,刚要开口询问,少年中一个人举起了手。
举手的少年:“是我,是我不慎将砚台打碎的。”
中年男子看了看筠宸,又看了看举着手的少年,沉声道:“好,既然你自己认了,便去找管事领罚吧!”
下一幕少年趴在长条凳上挨板子,筠宸站在远处啜泣,边哭边喃喃:“…哥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少年挨完板子被送回房,正趴在床上长吁短叹,筠宸端着药碗进来。
筠宸:“嘘,哥哥,你好点了没,我瞒着娘偷偷来的。”
少年趴在床上,见筠宸进来,脸一红,忙紧张地去拽被子,盖住臀部。
筠宸注意力全在端着的药碗上,并未注意其拽被子的动作,走过去坐到床边,举起药碗,拿汤匙盛了一勺细细地吹。
少年满脸不耐:“行了,药放下,我会喝,你赶紧出去吧!”
说着伸手欲推筠宸出去,不料正碰到筠宸手臂,筠宸手中的药碗一歪,药汤洒了出来,正浇到少年手臂上。
少年被烫地想叫,但是一想到筠宸在自己房间里,又把叫声生生压回喉咙里。
筠宸吓的忙去查看少年,嘴里不停说着对不起,结果手一歪,药碗里的药汤又洒在了少年肩膀和脸上。
筠宸惊呼:“啊!”
少年一边忍痛,一边对着筠宸:“嘘!”
两人对视,下一秒,不约而同地噗嗤一声笑出来,低头忙忙乱乱地擦拭。
甜意在胸腔中满溢,那份幸福的只属于两人的秘密。
梦境淡出}
(这份梦境依旧是看不到筠宸的脸,但是可以看到少年的脸,且筠宸依旧未想起梦境中少年的名字。)
猛地惊醒,屋顶,自己的房间,筠宸瞪着虚无的空气大口地喘着,紧接着便是密密麻麻的疼痛,四肢百骸,无一不痛。
神泉仙人:“哟,丫头,醒啦!”
筠宸疼得不想理他。
神泉仙人:“你看吧,早叫我一句神泉仙君不就没这事了,何苦来哉,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不懂得服软,骨头那么硬有什么用呢,还不是碰的头破血流…”
筠宸:“你个死光球是不是几辈子没人陪你说话,所以现在报复性的逮着我讲啊?”
神泉仙人:“这都被你发现啦?你这丫头可以啊,有几分灵性,难怪梦里的情郎那般俊俏!是哪个殿的啊?我认不认识啊?”
筠宸:“你还偷看我的梦?!”
神泉仙人:“早都说了,大家都是邻居,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还分什么你啊我啊的,这小伙子我看了,仪表堂堂,一表人才,可堪佳配啊!什么时候结成双修道侣啊?跟你师父讲过了没?跟他师父讲过了没?”
筠宸:“光球,你信不信我自断经脉跟你同归于尽?”
神泉仙人:“好了好了好了,不提男子,不提男子好吧,你师父在你昏迷的日子里每天都来,还有一个胖乎乎的丫头也每日都来…”
懒得听光球仙人絮叨,筠宸自顾自地想着:(又是这个梦,又是这个黑袍男子,自我记事起便在做这个梦,可我找遍了整个圣山派都没有这个人,最近梦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这个梦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呢?难道真的要下山去找他么?找到他又要说什么呢?告诉他我要做圣女这辈子让他换个人别再托梦给我了?)
神泉仙人:“嗯,下山是个好主意!”
筠宸:“不是吧,我脑子里想的你也能听到?!”
神泉仙人:“说到这下山啊,那我神泉仙君可是再熟悉不过了,圣山这个门派啊占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往北走,翻山得走五日,往东是猎场,外围弟子的地界,耳目太多,自是不能去,往南是三殿六司和各个长老的洞府,也不能选…”
筠宸:“往西呢?”
神泉仙人:“往西?往西是圣山派列祖列宗的墓地,且是禁林,走不得,走不得。”
筠宸这边还在思索着闯禁林的风险有多大,就听那边神泉仙人又道:“不过嘛,倒是有一条细流…”
筠宸:“细流?”
神泉仙人:“对,细流,细细的溪流。”
筠宸:……
神泉仙人:“也就是你吧,一般外人我可不告诉他。”
筠宸:……
神泉仙人:“这细流啊,说近不近,说远不远,藏在圣山的邪峰下,极其隐秘,估计这整个圣山派知道的也没几个,搭个竹筏,自上而下顺水漂一夜即可到达护山结界的边界。”
筠宸:“邪峰?怎的这般耳熟?好似在哪儿听过?”
神泉仙人:“既然你现下醒了,我看今日外边日朗无云,夜里应是晴月当空,那咱们收拾收拾,今晚入夜就启程吧!”
筠宸:“我浑身上下疼的跟在热油里滚的蚂蚱一样,你行你自己上路吧。”
神泉仙人:……
筠宸:“对了,珠子呢?”
神泉仙人心头暗喜:(小丫头果然是想下山的!)“嘿嘿嘿,珠子不一直在你身上嘛?你摸摸你的颈上。”
筠宸龇牙咧嘴地伸手摸过去,果然有颗入手冰凉的圆珠坠在颈项间,浮起一丝笑容,药效上涌,便又